◆運沇

◆歌單:

張靚穎-我走以後(來源:janefever)

 

正文─

 

認識一個人往往需要好幾年,但對一個人心動只需要個瞬間

 

他覺得自己上輩子肯定是壞事做盡的大混蛋,所以才會讓他面臨到荒唐的人生,

睜開眼沉重腦袋及無法集中的意識讓他整個身體都非常不好,

面對分明陌生的環境,周圍還包圍著各張沒見過的臉孔都爭相問著自己沒事吧、有哪裡還不舒服,

需要叫醫生之類的各種聲音讓他覺得很吵很煩躁,繃著臉冷冷說不要吵就換來大家訝異的表情。

比起身體狀況他更想問面前的人都是誰和誰,還有他又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緩和愈要爆炸的情緒。

 

「澤運,怎麼啦?」某個婦人先靠近床邊摸摸他的臉頰、又碰碰肩膀滿臉擔憂的關心。

「澤運?」他皺皺眉重複女人喊出的名字「我叫澤運嗎?那請問你是誰?」

「鄭澤運,別這樣跟你媽開玩笑。」另一名大叔正色朝他說出警告的話語。

「請問這位大叔你又是誰?」他不畏懼對方嚴肅的表情,單純想搞清楚目前的狀況而已。

「澤運哥,什麼時候那麼幽默。」某個女孩子笑幾聲還狠狠拍他後背幾下。

「我跟你很熟嗎?」他些微怒氣抓住還想繼續打自己的手,冷冷瞪著女孩子沒有客氣質問對方。

「澤運,你知道我是誰嗎?」走出的女人阻止大叔要大吼的舉動,深呼吸溫柔地詢問他。

「不認識。」他說著連帶搖搖頭,女人又指了婦人和大叔依舊搖頭。

「是失憶了……。」女人嘆口氣輕拍婦人的肩膀「醫生有說過傷到腦也可能出現。」

「所以……你們都是誰。」他詢問的表情很認真「那我又是誰?」

「嗚嗚,我們的澤運怎麼辦?」婦人忽然掩著眼哭泣重複地說著怎麼辦,旁邊的大叔就輕聲拍拍後背不斷安慰說會沒事的。

「這裡就交給我吧,媽為了顧澤運也好幾天沒睡好,大家都先回去吧。」女人收起無奈的表情對著其他人說話。

「可是……」婦人紅著眼眶想繼續說什麼被女人阻止,以眼下清晰可見的黑眼圈為藉口,還有有其他好轉消息會立刻打回家。

「我跟二姊一起留下來吧。」方才看似和他相當熟絡的女孩主動說也要留下來。

「可是……」女人想說什麼卻被以多個人好照應的理由駁回,也就沒有繼續堅持的意思。

「那可以跟我解釋所有,包含我到底是誰嗎?」他見病房內只剩眼前的兩個人開口。

「你叫鄭澤運,1990年11月10日出生,所以今年29歲了」女人開頭幾句又低頭深深嘆氣,自言自語說著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思緒飄到未知的時空。

「那你又是誰?她又是誰。」他指指女人和遠處始終笑著看自己的女孩。

「我是你的小姊姊,你總共有三個姐姐,剛剛說話的人是爸爸和媽媽,而她是則是……」他的小姊姊欲要開口介紹被人打斷。

「我是從小認識現在的青梅竹馬,及……」女孩跨步向前朝著他燦笑又回頭看看小姊姊緩緩接著說完斷掉的話語「未婚妻。」

「什麼?」他輕輕發出啊音嘴巴張成O形,就在自己發出訝異的聲音疑似同時聽見小姊姊詫異聲音。

「我知道澤運哥現在無法想起我們的過去,可是我有信心讓你重新愛上我。」

女孩講話的語氣充滿驕傲,那份過人的自信心讓他想不信也難,盡管剛醒來什麼都忘記的狀態下接受有個未婚妻得需要點時間。

雖然他覺得該是做好心理準備去面對接踵而來各種關於他和周圍一切資訊,

更該慶幸是未婚妻而不是老婆,那不然他根本無法坦然和人同住在一個屋簷下,

若還有孩子大概問題會更麻煩點。

 

想得越多讓他頭殼越疼反覆按壓自己的太陽穴,試圖舒緩繃緊的神經。

 

「好了,我們就先讓澤運休息一下,忽然接受那麼多訊息也需要消化。」小姊姊抓女孩的手執意要拉著人出去,女孩抗拒幾下即用蘊含愛意的目光看下他才心甘情願地離開病房。

「呼!終於離開了。」他小聲低喃再看見兩個人身影消失在被關上的病房門之外,大大呼氣終是放鬆緊繃的精神。

 

緊緊關上的窗戶隔絕外面刺骨的冷風帶來的涼意,卻無法隔絕拍打製造出的聲音而讓他覺得擾人,起身想把窗簾拉上卻注意到樹下有某個男人一動也不動坐在木椅上望著遠方

他荒唐的想著該不會對方也像自己睡醒了什麼都忘了,扯起難堪的笑容料想自己是否想像力太豐富隨即將窗簾拉緊密。

 

如果再多點停留就會發現那名男人回過頭凝望住院大樓的方向,

靜靜流著無聲的淚水,又張又合的的嘴型像在重複說著鄭澤運,

努力喊出的聲音被沒有停歇的寒風捲走消失的無聲無息。

 

在醫院的一個禮拜除了吃飽睡、睡飽吃之外,就是要認得並記住在最初見到所有陌生臉孔,他了解家裡總共有四個小孩除了之前就知道的三個姊姊之外,自己就是個忙內的身分,讓他沒辦法該高興身為老么的排行還是該難過沒有哥哥或弟弟的事實。

「澤運哥在想什麼?」女孩朝呆坐在床上的他揮揮手。

今天就是出院回家的日子,姊姊們都去工作了,爸媽則是下去辦出院手續

所以現在這裡只有他和面前的女孩,可就算如此還是讓人怪尷尬。

「沒什麼?」他搖搖頭收起凝望窗外的舉動,說實在比起回家好像待在醫院更讓人自在,畢竟在醫院真得就什麼人都不認識,而回去則要努力說服自己這裡是住了二十九年的家,這些人通通是他最親密的家人。

他按按有些發疼的太陽穴及自動閉緊的雙眼,突然多出兩隻手捧住自己的臉頰和淡雅的茉莉香飄進鼻間,他睜眼看見女孩放大的臉和嘟嘴不悅的表情。

「不舒服就要說。」女孩胡亂揉著他的臉語氣帶著微微怒氣「難道現在還沒辦法相信我嗎?」

「對不起。」他除了這三個字沒有其他更好的回答,恍惚中腦海冒出模糊的容貌連是男是女都沒法判斷,卻清楚知道對方正在哭泣著,而他卻是始終重複對不起三個字。

他又望向面前生氣的女孩猜想方才的畫面為什麼忽然跳出,如果是為何自己要跟人拼命道歉,他想問清楚又不知道如何開口,或許是個不怎麼好的過去問了怪尷尬而已。

「澤運哥!」女孩察覺他失神憤憤喊出聲惹來路過的護士面帶嚴肅要人保持安靜。

「回去吧。」他提起對方幫自己整理好的旅行袋踏著有些快的步伐,沒有考慮女孩速度。

「澤……」女孩在發出過大音量前先打住,快速奔跑到他身邊死死勾著手臂小聲附耳抱怨「澤運哥一點也不體貼,我今天可是特別請假跑來。」

「嗯。」他冷淡回個單字覺得不妥又補句謝謝妳。

「跟我客氣什麼呢,我可是你的未婚妻。」女孩笑得非常幸福。

他想說可是我什麼也記不得,可能沒辦法恢復在意外之前兩人親暱關係,

卻在見到對方加深的黑眼圈而打住。

「澤運還好嗎?」他留意到婦人停留在勾手流出的怪異眼神,可又在抬頭關心時收得乾淨到困惑自己是否看錯。

「還好。」他抽開被纏住的手輕聲說著不好走路來堵住女孩想要抱怨的話語。

「手續都辦好了,可以先回去了。」

婦人拉著女孩走在大叔身後,而他就安靜走在最後,直到上車精神都還迷迷糊糊的,就在經過路旁的便利商店他開口說出難得的長句。

「可以停下來嗎?」他小聲地詢問「我想買點喝的。」

「當然可以。」婦人聽見他的話心情變得相當好,拍拍身旁大叔要人停下。

「我也想下去。」女孩有些大聲的說著,開了門就要跟在他身後。

「嗯。」他回過頭直盯著人才有回應。

他沒有打算等女孩的意思自顧自走進便利商店,自動門打開同時傳出收銀檯店員說歡迎光臨的問候。

明明什麼也記不得的他卻在看見便利商店有股熟悉感,才突然說要買什麼飲料期望自己能瞬間想起被遺忘的所有。

「果然又是拿鐵。」女孩在糖果區停留不短的時間才走過來,他正好站在飲料區挑選。

「這個是你喜歡喝的嗎?」他伸出被身體擋住的右手,握有胖胖瓶包裝的香蕉牛奶。

「現在不喜歡了。」女孩瞬間露出怪異的表情又漾起燦笑把東西放回商品架。

鄭澤運皺皺眉覺得有點困惑又說不上來,盯著被放回的架上僅剩一瓶香蕉牛奶有些孤單,沒聽下女孩的話又拿下至收銀台。

「澤運哥!」女孩有些激動喊著鄭澤運的名字並試圖搶下飲料,被他攔住。

「我想喝喝看。」他對於女孩激烈的抗拒表現出無所謂,女孩頻頻發出哼音表示不滿,讓結帳的店員露出尷尬的笑容。

「怎麼買那麼久。」回到車上的他們在繫上安全帶時,副駕駛座的婦人開口詢問。

「挑飲料花點時間而已。」他轉頭看著賭氣而看著窗外的女孩,無奈地笑著摸摸對方的頭頂安撫。

 

 

「每次都用這招安撫我,絕對不會那麼快原諒澤運的。」某個陌生臉孔鼓著雙頰。

「因為可愛。」他愛憐摸摸人柔順的短髮。

「哼!所以才老想欺負我嗎?」那個人瞇著眼相當不開心的表情。

「還有喜歡。」他笑開的說著傾身吻過嘴角「很喜歡你。」

 

 

「澤運哥,到家了喔。」女孩扯著鄭澤運的袖口,全然把二十分鐘前發的脾氣收得乾淨。

「好。」他還沒從方才跳出的畫面反應過來敷衍的回應,接著就被人拖著下車進到所謂他的家。

打開門忽然某個小身軀快速奔跑過來抱住他的雙腿,興奮的喊了好幾聲的舅舅,讓他茫然低頭看底下的可愛小孩又回過頭望門外的婦人和大叔。

「民律呀,你舅舅現在生了病記不住大家。」婦人嘆口氣蹲下身摸摸小孩解釋。

「忘記?」孩子無法理解歪頭重複婦人的話語。

「就是不知道民律、爺爺和奶奶,還有爸比媽咪和阿姨都忘記了。」婦人耐心解釋第二遍。

「就連這個阿姨也忘記嗎?」小朋友指指門外的女孩。

「對啊。」婦人把孩子抱起準備進屋之時孩子又開口。

「就連大哥哥也忘記了嗎?」孩子朝著鄭澤運大聲詢問,乍聽之下沒什麼奇怪的問題卻在開口之後讓現場除了鄭澤運以外的人都沉默了。

「什麼大哥哥?」鄭澤運盡管沒有很快能進入所謂他的人生,可還是敏感接收關鍵的三個字。

「對阿,就連舅舅的同事都忘記了。」女孩率先開口解釋並摸摸孩子的頭髮「所以民律要當個小英雄守護舅舅才行喔。」

「民律會變成厲害的小英雄守護舅舅的。」孩子說著說著眼睛都快瞇上了。

「我們家民律想睡了呢。」婦人輕笑刮刮孩子的鼻頭接說這樣怎麼成為舅舅的小英雄。

「我想跟舅舅睡覺覺。」民律聽見抗議的說著,就算睡覺也能保護舅舅。

「可是澤運……」小姊姊難堪的來回望著孩子和他。

「我想沒關係的。」鄭澤運伸過去想從婦人身上接過孩子。「或許多跟民律相處可以早點恢復記憶。」抱緊已經閉眼的孩子準備邁開腳步卻又停下。

「澤運的房間在這裡。」意會到小姊姊快步走到前來領人去房間,其他人看鄭澤運要回房也就沒想要打擾,各自散開去做自己的事。

 

走到自己房間的鄭澤運覺得心情非常複雜到什麼形容都無從解釋,陌生的尷尬感簡直比獨自待在醫院還要強烈,讓他僅能死死黏在原地踏出去的念頭都沒有。

「舅舅,床床。」盡管昏昏沉沉半進入夢鄉的孩子,還是習慣床鋪的柔軟伸手抓下鄭澤運的手。

「好。」他吞了口水把無助的情緒隱藏很好,單手撐住不輕重量將被子掀起放上孩子,孩子就接著滾進去他以為就會睡著的又睜著大大眼睛盯著人眨幾下。

「民律還不睡嗎?」他拍拍孩子的頭頂又將手掌摀住人雙眼放開,卻依舊是睜大的眼睛。

「舅舅也一起睡。」孩子兩隻小小的手緊緊握住他的左手,語氣堅持的很。「我要守護好舅舅。」

「好。」他發出從醒過來第一個大笑卻在孩子嘟嘴前收起「舅舅現在就要靠民律守護了。」躺進去緩慢拍打孩子的胸膛,邊哼著輕柔的歌詞終於在他入睡前,對方也閉上眼鬆開抓緊自己袖子的動作。

 

 

「大哥哥!」民律在公寓門前停下,拉扯著他的褲子意會的將人抱起,按下門口的電鈴,屋內傳來急促拖鞋採地的聲音,嗶一聲開門的沒有清楚面孔的男人。

「澤運,還有可愛的民律。」男人迅速低下聲駕輕就熟地抱起孩子,吱吱喳喳分享幼稚園趣事的民律似乎對人很熟絡。

「有了大哥哥就不要舅舅嗎?」他假裝難過和孩子哭訴。

「沒有啊,我喜歡舅舅也喜歡大哥哥。」孩子伸手往他身上靠去撒嬌。

「那大哥哥和舅舅比,更喜歡誰呢?」男人有意要逗弄孩子。

「嗯……」孩子小小的臉蛋皺起眉頭陷入苦惱。

 

「澤運哥!」女孩氣急敗壞跑了過來狠狠往男人臉上揮下巴掌。

「妳在幹嘛!」他生氣抓住女孩的手阻止第二次揮掌。

「我才要問你在幹嘛!竟然跟同性別的人交往。」女孩憤憤甩下被制伏的手,踏向前抓著男人的衣服「為什麼要來招惹澤運哥,不要害了他好嗎。」

「沒有……我沒有。」男人慌張的解釋。

「妳不要鬧了。」他狠狠將女孩推倒在地上,安撫受到驚嚇的男人。

「為什麼是他!是一個男人。」女孩忽然大哭起來「你知不知道我喜歡你很久了,從小到現在都只看著你,為什麼!」

 

 

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對街爭吵的女孩和男人的他,沒注意到號誌燈早已轉為紅燈而穿越馬路,

疾駛而來的車輛沒預料到忽然從路邊跑出的行人,過快的速度即使踩緊煞車還是沒能避免災難發生,

耳邊傳來刺耳摩擦地面的聲音才讓人回神注意到自己危險的狀態也沒足夠時間避開

車體實實撞上讓他彈往路邊的草皮,賣力地想伸手朝他飛奔的男人就像平常一樣摸摸頭頂,說著沒事別擔心安慰的話語,

卻明顯感受生命漸漸都抽離的無力感讓他再也撐不住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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