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沇

◆歌單:

梁心頤-不敢哭(來源:杰威爾音樂 JVR Music)

上篇

 

正文─

 

熟悉學校環境、迅速跟班上同學打好關係並認識到幾位新朋友,外加因和直屬學長吃過幾次飯因此被熱情拉著認識不少外系的學長姐,

車學沇終於要結束辛苦的大一適應期,簡直跟高中時期相差太多的學校環境。

最大的改變莫過於他和鄭澤運不如以往時常走在一塊,就讀不同科系的兩人基本上在學校碰面機率近乎於零,能見面聊天只剩下回去租屋處但打從彼此都參加社團,

兩個人要坐下來一起吃飯、盡興聊彼此的生活一個禮拜有一次就算好了。

 

就因為忽然改變兩人相處模式,讓他深深覺得和鄭澤運的距離從如此親近被拉到好遠好遠的位置,已經是無法轉個身、伸出手就能碰觸到的存在。

他其實應該要很難過才對,卻又覺得自己的念頭實在太莫名其妙及幼稚,對於鄭澤運來說他是高中最要好的朋友,但他們就只是朋友之外就什麼都不是,

他沒有理由也沒有立場去限制對方去認識別人。

 

後方傳來呼喊他名字的聲音,在班上是和車學沇交情算不錯的朋友,氣喘吁吁朝這邊跑了過來,他困惑的直盯面前大口喘氣的人,

那個人終於緩過氣抬起頭手伸了過去拍拍他的肩,抱怨著說叫他好幾聲都沒轉頭,是在想什麼那麼認真,他輕笑搖搖說沒什麼。

友人大大唉一聲臉上全寫滿我才不相信的字眼,他開玩笑往懷疑的人後背用力拍下去完全沒有要拿捏力道的意思,惹得人大聲哭喊是想謀殺的誇張模樣讓他笑得快倒地。

打鬧好會兒對方才想起來找他的目的就是提醒今天課堂結束別忘了去認直屬學弟妹的活動,說完就陷入自己的幻想世界期望能遇上個性感型學妹或者可愛型的也OK,就正式開始選修戀愛學分了。

 

前陣子才幫忙完舞蹈社的前輩們公演讓車學沇完全把這件事給忘得乾乾淨淨,但也沒忘了潑對方冷水說也有可能是可愛的學弟啊,得到對方的怒吼說是不要亂唱衰他,系上男女分布那麼平均才沒那麼好運,不知從哪聽到的消息說是這屆的學妹都長得很好看,校花恐怕就快要換人當了。

讓他搖搖頭對老是陷入自己世界的朋友感到無奈,這時忽然想到鄭澤運他們系認直屬的活動已經結束了,不知道對方的是學弟還是學妹又想起對方老是冷著一張臉恐怕初見面會嚇到對方。

忽然有些懂了大一時鄭澤運被學長抽中對方口中其他學姊哀號的表情,他現在就很羨慕著能當上那個人的直屬,無論是誰只要跟人相處久就知道對方是個非常非常溫柔的人。

 

回神過來才發現朋友已經回到現實用著無害的笑容直盯著他的臉讓全身起了雞皮疙瘩,通常他會用非常和善態度問人怎麼了但前提是還不認識對方的狀況,朋友站起身用狡詐的笑容直問他是不是戀愛了,

突如其然的猜測讓他瞬間愣住無法做出任何反應,對方認真端詳車學沇的表情皺著眉自言自語般道難道是自己猜錯了,分明就是想到喜歡的人才會露出的表情。

 

對那個人的愛戀自以為他始終隱藏非常好,從沒想過會從另一個人口中聽見這樣的自己,原來在別人的眼裡的他想到鄭澤運的表情是如此明顯,

 

車學沇長長嘆口氣換來朋友訝異又抱歉的表情就像在說對不起,是不是戳到別人的傷口。

他趕緊朝對方肩膀拍去大笑說什麼奇怪的話,朋友才恢復平常誇張的反應表示自己肯定上輩子欠了他才老是喜歡攻擊自己,忽然又跳又叫指著遠處走來的鄭澤運跟人打小報告或稱得上是抱怨,碎念著你們家學沇實在太暴力了得帶回去多加管教。

迎面走來除了對方還有個陌生的男生手上還抱著課本似乎才剛下課,而車學沇的心思全放在笑得燦爛男孩子身上,白皙的肌膚搭配深邃的五官就像是個被擺在櫥窗台的精緻人偶,任誰看的都會說是長得漂亮的孩子,

近似西方臉孔和烏黑的頭髮他猜想應該是個混血兒。在他開口問這個男孩子是誰之前那個人就先張嘴說是自己的直屬學弟,本來是要去外面買些點心碰巧看見他們就走了過來順便介紹給車學沇認識。

學弟是個非常乖巧又有禮貌的孩子在對方說完就主動自我介紹,卻朝車學沇用著平語讓現場的人全瞪大眼睛,還非常天真的表示開學沒多久就能認識和自己同齡外系朋友,激動得緊握他的手。

讓他和鄭澤運忍不住的噗嗤一笑向學弟解釋他也是學長的真相,換來學弟睜大眼不可置信的表情和朋友鼓著臉頰以怨恨質問學弟自己難道看起來比較老嗎。

 

終於順利安撫完被嫌老的友人之際學弟的手機響起,有說有笑地朝電話那頭說知道了,不跟朋友去逛街嗎?好啦現在就去找你,在掛掉電話表情換上略帶抱歉模樣說是沒辦法跟學長們吃東西,因為女朋友剛下課外加家人也大老遠過來,雙手合十非常誠懇說下次再約到時再請學長們吃東西,所以再次受傷的友人默默地離開說要先去教室。

 

興許是自從升上大學許久沒有單獨兩個人走在校園內讓車學沇有些緊張捏緊衣角,倒是鄭澤運先伸手過來拍拍自己的頭頂對他說我們好久沒一起吃飯了,你好像都很忙的樣子,字裡行間似乎還帶點撒嬌的味道,讓他雙頰無法克制迅速脹紅發燙、腦袋猶如在游泳是浸在水中什麼念頭都無法思考。

見他沒反應使對方歪頭看著他自然兩人雙眼產生交集則皺眉說怎麼他都不說話、難道身體不舒服嗎?在手掌貼住自己的額頭的瞬間車學沇立刻從對方前面彈開拉遠彼此的距離,鄭澤運僵在半空的手十分尷尬連帶表情帶著莫名的錯愕對於車學沇過大反應,

他急忙解釋快要上課了還有這個教授對遲到非常厭惡之類接著用有些慌張或稱得上狼狽的步伐離開現場,獨留鄭澤運一個人在現場連句掰掰都沒說。

 

腦海裡一而再再而三重複播映方才極度寵溺摸摸自己頭頂的畫面,鄭澤運用以溫柔的嗓音關心他平常都在忙什麼好像很難見面,我們好久沒有吃飯的話語裡當聽來蠻自然的問候,從對方的口中出來似乎還帶著些許寂寞味道,簡直就像是對方朝他抱怨沒有你的日子我有點孤單,想要更多點兩個人相處時間。

最讓他感到惶恐的是對望造成彼此臉龐太靠近的親暱距離,鼻腔傳來對方慣用恬淡的香水忽然變得濃烈,他覺得身體和腦袋已經不屬於自己的快失去控制,想要緊緊抱住對方的荒唐念頭迅速侵占整個腦袋,所以在對方手掌貼住額頭他急忙抓回所剩不多的理性,連忙逃開那個人身邊。

造就抵達教室的車學沇幾乎都是趴在桌面兩眼無神盯著面前螢幕,彷彿整個人的靈魂已經被勾去到某個遙遠的國度,反覆回味著對方親暱的口吻簡直就像是在對戀人說話,他有些茫然該給自己再多點期待嗎,對那個人而言自己是特別的存在就跟對方在自己心目中是同樣的位置嗎,心思完全沒放在課堂的車學沇慶幸是原本教授臨時請假交由另一名教授代課,就挑部電影讓他們度過兩小時,

若是平常他早就會被教授盯上。導致方才播得電影內容他幾乎都沒印象就連抽直屬都是被朋友拉著跑,因此他覺得對自己的學妹有些抱歉,身為學長理當帶著後輩好好認識新環境他卻頻頻分心,但文靜的學妹總是微笑說學長有要緊事先走沒關係,晚點也會可以跟室友們在學校附近繞繞,最後他們就簡單吃個晚餐大致聊點系上教授課程車學沇就把學妹送回宿舍。

 

回去的路上他糾結著回到住處要怎麼面對鄭澤運忽然想起今天有社團練習就鬆口氣,方才自己都幹些什麼差點毀掉彼此長久的友情,到底為何能這樣安靜、強忍住對那個人的喜歡直到現在,卻能因為對方突如其然的小動作完全慌了手腳。

他拼命拍打自己的雙頰試圖把依舊焦躁的內心給鎮定下來,難道真是太久沒和對方獨處的時間導致自己失控的想更靠近對方,感受久沒觸碰到的溫度、熟悉的味道,想讓鄭澤運就專屬於車學沇,也希望自己能成為對方的唯一,瘋狂滋生的念頭就像條充滿生命力的藤條拼命從體內長出,勒緊隨時都會破體湧出的慾望。

 

所以車學沇選擇拉遠和鄭澤運的距離,

他以為這會是能維持關係最長久的方式

 

卻在要成為大三前的暑假他恰巧從圖書館走出來就發現遠遠走過來的鄭澤運,調整好呼吸打算向前跟對方閒話幾句在往前幾步就打住急忙躲去鄰近的柱子後面,因為他發現對方身旁多個可愛的女孩子還親暱的勾著手臂,兩個人有說有笑地走進圖書館,無論誰來看都會說是多麼相稱並幸福的情侶。

所以車學沇忘記自己到底是怎麼回到家裡,路途上闖過幾個紅燈被接連幾台車叭了多少次喇叭朝他咒罵是想找死嗎,他覺得世界就像被按下暫停鍵,

停止在鄭澤運用寵溺的笑容看著別人,他忽然懂了人們口中痛徹心扉的意思彷彿是被人用手狠狠地把心臟給撕成碎片,破碎到無法痊癒的悽慘,他只能把自己縮進被窩裡低聲啜泣,全部的全部都通通結束了,

關於過去四年的感情及各種自以為的通通都要畫下句點了,車學沇是該從自己建立的美夢徹底醒來。

 

結果他還卑微期待著

如果鄭澤運也能喜歡他那該是多麼幸福的事呢……

 

 

「都兩年了,你還不答應我的追求嗎?」

「提米,我只把你當朋友。」

「可以從現在當我是男朋友。」

「我可是……」

「停!我不想從喜歡的人口中聽見別的男人,這很傷人……」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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