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沇

◆歌單:八三夭-最好的結局(來源:相信音樂BinMusic)

從故事的路人角色去看鄭澤運、車學沇和男人的故事,
而歌曲就是男人的心境
(所以沒意外應該會寫一篇關於男人的故事)

 

正文─

 

沒有你的世界,我選擇遺忘

 

 

2009.3.21

 

醫院來了一個新患者算是長得蠻清秀可愛的男生,

歲數看上去約26、27算是相當輕的年紀,

身邊則是陪了一個年紀略再大上幾歲的男人,靠在患者耳邊溫柔低語似乎兩人是相當親密的關係。

他挪開視線撇了撇嘴責罵自己身為醫護人員不該對於患者隱私抱持如此八卦的態度,

換回親切的微笑帶領他們走到日後要居住的病房並順手把手裡潔白的衣服轉交給陪伴的男人,

原本安靜的病人忽然張口要說些什麼,讓自己和身旁男護士倏然繃緊神經預備擔心對方做出什麼激烈行為,

可病患卻僅是從口袋中拿出兩顆糖果遞給兩人並笑得露出潔白的牙齒。

 

「我們家澤運最喜歡放幾顆糖在口袋裡了,又被我抓到了,牙醫都跟他說不行吃那麼多甜食。」

 

似乎自言自語又像在和他們解釋且臉上的笑意並沒有停下,

旁邊的男人先反應過來頻頻向他們抱歉並安撫仍躁動的病患,

對此他們才覺得抱歉瞬間想到的是要制伏病患,在這裡工作就得二十四小時警戒著避免隨時突發危險,

相較於以往接觸過的病例到顯得眼前的患者過份安穩,

打從進來開始都不吵不鬧任憑其他人說什麼就做什麼,

簡直跟傀儡沒兩樣,是個讓人忍不住會多看幾眼擁有精緻臉孔的人偶。

 

終於打理好病患的他正和對方待在同一空間並將家屬交代能安撫的東西妥善放置在床頭,陪伴的男人在外面和主治醫生討論病患狀況,

而病患後背抵在牆壁眼神沒有離開過直盯著天花板許久,同時外面待命的同事對他投以疑問的眼神動了動手示意要人先別動作。

他緩緩靠近病患放低姿態、極度緩慢的語氣試圖表現自己沒有惡意的樣子,輕聲得說我已經整理好床鋪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那個人才把視線放到他的身上開口問到有沒有香蕉牛奶,我最喜歡喝那個了,

再度綻放的笑顏讓他忍不住看傻了,天使兩個字接著從腦海跳出,

忽然肩膀多了個力道扭過頭看見陪伴男人嚴肅的表情,他愣了愣看了眼對方手勢連忙走開步出門外,而那個人悄悄走靠近床邊並坐下,

這時患者則貼近男人的臉龐竊竊私語好一會兒,說要對方替自己保守秘密別讓鄭澤運知道自己又去超市買了好幾箱的香蕉牛奶回來,

接下來蹲下身探進床鋪底下空蕩蕩的地方就皺緊眉頭、扁著嘴回頭問男人怎麼都不見了,男人輕聲問道是什麼不見了需要自己的幫忙嗎,

可方才還燦笑的患者眼眶盛滿淚水滑過臉頰重複呢喃不見了,不見了,不見了,

猛然又站起蜷縮起身子窩在房間的角落,拼命顫抖的全身並口裡仍在喊著不見了的聲調越發尖銳,

這時的男人起身快步跟隨患者跑去角落並把人擁進懷裡反覆安慰人說沒事的,

待會就會找到的那些信的,澤運晚點也會回來的,

別擔心也別害怕以極其溫柔方式撫摸對方的頭頂。

 

他扭過頭拋給身旁待命的同事錯愕且茫然的表情,對方就聳聳肩給予自己別問我,也不知道現在發生什麼事的反應,就在彼此你看我我看你的不知所措的氣氛下裡頭的病患早已被男人安撫入眠,對方小心翼翼的起身離開房間走出並把門帶上。

張口的第一句就是抱歉、說這陣子可能會時常大哭的狀況,也拜託盡量別用任何藥物只需給人一瓶香蕉牛奶就能夠安穩下來,又道自己有時間會時常過來照顧對方其餘的時間就有勞他們。

這時他才注意到男人身上穿著的西裝鈕扣赫然是知名G牌去年新作品,

胸前低調的領帶款式則出自於某位知名設計師之手的限量品,

整身行頭在在說明眼前的人並非剛才自我介紹是什麼普通上班族,

可眼前散發出令人震懾眾人氣場的男人理當站在金字塔頂端呼風喚雨,

此時此刻卻透過小小窗戶深情凝望裡頭沉睡另一個人,深沉的眼眸流動各種的顏色目光變得渾沌,

散發出來的是對人濃烈的執著、有默默守候的悲傷,

還有那一句句從男人吐出的唇語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2009.5.21

 

距離那個病患來這裡已經過了兩個月的日子,在這段時間男人每個禮拜都會來的兩三次,有時帶點咖啡、蛋糕或餅乾送給他們總都說是謝謝對於人的照顧,盡管他每次都說是他們該做要男人下次別那麼多禮數,可到了下次還是能收到對方口中所說的小小心意。

 

而那個病患的狀況跟最開始其實沒什麼差別,

恬靜的臉龐總是掛著淺淺的笑意讓人無法不喜歡,

可總是獨自一個人窩在角落整天下來都沒見人開過口,

這樣安靜的彷彿是處在另一個世界,

唯有男人的拜訪是少數能聽見對方開口的機會,

可閉嘴張嘴通通都在討論另一名叫做鄭澤運的人,

幾次的路過他似乎能察覺出藏在男人笑容背後絲絲的苦澀。

 

可卻在以往讓病患們出來到庭院活動筋骨的日子,以往會窩在房內的病患這天卻罕見坐在水池邊的木椅,手中正端著才剛離開的男人帶來的熱飲啜飲,

臉上的沒有所習慣的笑顏而是不帶有情緒的冰冷眼神,他打算走過去關心對方之際院裡養的狗興奮朝人奔跑過去,

那人幾乎是在發現狗狗的身影瞬間把整身的冰冷通通融化,笑開的嘴巴且彎下腰把狗兒抱進自己懷裡逗弄。

就在他以為沒事準備轉身繼續忙手頭上的事,忽然有個尖銳的細軟聲音從後方傳來,困惑的轉過頭發現逗狗的人正滿臉不悅盯著自己看,

他跟對方大眼瞪小眼好一會兒是對方先開口問他是誰怎麼會在這裡,他發出頗大聲的蛤使對方的臉又臭了幾分,放下身上玩耍的狗兒大步朝他走過來。

 

「你到底是誰?」

「我是在這裡工作的人」

「那你有看見車學沇?」

「什麼?」

「請問出口在哪裡我得去找他,那傢伙又想把人帶給哪裡。」

「等等,你不行往哪跑。」

「你也是那混蛋的人嗎?」

「不是,我帶你去找車學沇。」

「你知道他在哪裡?」

「跟我走吧。」

 

他握緊手中的掃帚似乎清楚身後的人為什麼會被送進來,可眼前的狀況讓他慌張及錯愕能做是先附和對方得先觀察人的狀況再做出進一步反應,

遠處的同事也查覺兩人的異樣快步想走過來讓他小心翼翼比個手勢要對方且慢,這時身後的人似乎也發現自己的小動作,一個轉身就要往別處跑去。

他和同事一箭步就往對方位置追過去在沒有多遠的距離就要抓住對方,可那人使出無以招架的怪力推開他們欲往接待室的方向奔去,

十分鐘前已經離開的男人竟然站在門口,且臉上的表情是他從未見過的冷漠並往病患的方向走去。

 

「又是你!你是把車學沇鎖去哪裡?」

 

病患見男人的表情滿是憤怒並揪起對方的領子破口大罵,要人別再假裝成好人別再來干涉他和車學沇的人生,絕對不會讓人來破壞他們兩人等令他們聽得一頭霧水的咆嘯。

 

「車學沇!拜託你快醒來,鄭澤運早就走了,他徹底的離開這個世界了!」

「什麼,你叫我什麼?」

「學沇,車學沇!我拜託你醒過來!」

 

男人拼命搖晃對方的身體臉上滿是濃厚的憂愁,原來大吵大鬧的病患瞬間安靜以無法置信的神清直盯男人,都沒有吐出任何言語直到許久緩慢開口。

 

「我是車學沇,那澤運在哪裡?」

 

說完的人立即癱軟的身軀倒進快步過來男人的懷裡,緊閉的雙目悄然自眼角落下一道淚水,方才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完全褪盡,流露出來是深沉的悲傷源自皺起的眉間。

他跟在兩人的後頭回去病患的房間本想出聲說接下來就交給自己,可男人先張嘴說想在這裡多陪人一點時間,要他可以先去忙其他是沒關係晚點自己要離開會跟他說的,對方就沒有在意就地而坐,兩隻手緊握著躺在床上病患的手掌,時而摸過對方直順的瀏海或者貼在耳邊低喃幾句。

他靜悄悄的走出病房並帶上門而外頭的同事探頭看眼小窗裡頭的兩人,對方張了口卻又止住將吐出的言語,他似乎懂了同事欲言又止的行為是在顧慮些什麼,

他則是搖搖頭要人別多想什麼做好他們本份便可,同事安靜的點個頭及往工作站走去。

緊接在人後頭走了幾步的他還是轉過頭,

看見的是男人極其溫柔掀起病患的瀏海,在額間落下吻……

 

 

2009.7.21

 

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偌大的綠草原鼻尖竄進療癒青草味,起身環顧四周卻發現到除了自己並沒有存在其他人,他頭疼撫按太陽穴同時迎來輕柔的微風吹亂他額間的髮絲,模糊他眼睛的光景,

回過神在遠處赫然跑出個無法看盡的深林,還飛來個閃爍藍寶石般光澤的蝴蝶在他周圍打轉,彷彿是想要帶領著他去往某個處的樣子。

無從選擇的他只得跟隨蝴蝶的進去了林中深處,高大的樹木生長茂密的綠葉讓楊光絲毫沒能透進來,顯得林內的溫度比外頭還涼上幾分,

讓他不自覺蜷縮起身體盡可能別讓冷風吹進衣服內。

望向四周景物依舊高聳的植物和幾朵偶爾出現的鮮豔花兒,路上持續都能聽見沒有間斷的流水聲卻沒見著任何溪流或者山泉,他也無法得知自己已經走了多久又和那個未知的目的地仍有多遠的距離,

就在他剛從自己內心小世界裡走出來而抬起頭注意到眼前有棟小別墅,藍蝴蝶則在入口前徘徊。

 

「這就是你要帶我來的地方嗎?」

 

他盯著停在門把上的藍蝴蝶問道似乎牠已經給了自己答案,伸手剛想要推開時大門自己開啟,他沒有畏懼和顧慮的踏進先映入眼簾是左手邊有個沒多大的菜圃上頭重滿各種的蔬菜,架起的竹架垂下條條翠綠的絲瓜和還用紙張包得緊密的葡萄。

左邊響起噗通一聲某隻黝黑大狗開心的在小池邊逗弄裡頭的魚兒,池畔邊開滿百合花散發濃郁的芬芳,狗兒絲毫沒對於他的出現有任何警戒的反應,任憑自己在院子內打轉。

 

藍蝴蝶在他身邊繞了幾圈直接飛進半開的窗戶,他沒立刻反應過來愣了幾秒才推開門跑進小屋內,可早已不見蝴蝶的身影而裡頭正坐個黑短髮的男人背對自己,他試圖喊個幾聲抱歉並向人詢問是否看見一只藍蝴蝶飛進,可對方絲毫沒有回應連轉身的意思都沒有。

他有些生氣也無法朝人大罵些什麼丟句打擾了準備轉頭離開,男人的輕聲開口喊出他的名字,是他怎麼也忘不掉是喊過自己無數次熟悉的嗓音,無法相信雙手掩住自己的嘴巴而對方徐徐轉身,是他最想見卻又永遠無法再見的的臉龐。

 

「你為什麼會來到這裡」男人嘆了無數次的氣。

「我想你。」他踏著忐忑步伐試圖靠近對方。

「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那人並沒有如往常總是和他保持距離。

「我很想你……」他眼眶泛起的水光仍化做一顆顆淚珠滑過臉頰墜至地面。

「趁著還早你是該回去的,他會替我照顧好你的。」男人一字一句充滿冷靜。

「我很想很想你……可以別推開我好嗎?」他近乎渴求的姿態。

「……算我拜託你,趕快走,回去那裡。」男人握起的拳頭用力搥打桌面。

「我不要!別叫我回去沒有你的世界。」他大聲朝人咆嘯。

「學沇,我拜託你。」男人收起堅硬的態度轉為哀求。

「……」他咬緊唇瓣沒有回應。

「你想要怎樣?」男人無奈伸手把人拉進自己懷中。

「我想跟你在一起。」他把臉埋進男人的胸膛沒有停過的淚水打濕對方的衣服。

「……」男人沒有繼續說些什麼只是用力抱緊他。

 

自那天之後病患昏迷數天才醒過來可當眾人放心下來,可人的行為舉止有了非常大的轉變簡直就是退化成十歲的孩童,而時常來探望的男人像瘋了從韓國各處甚至花大錢從國外找來腦科和精神科領域的名醫,花費許多時間也沒有人可以解釋對方改變的原因及多久可以恢復。

 

「叔叔,您又來了!」

「今天有聽醫院的大哥哥和大姊姊們乖乖吃飯嗎?」

「我當然有,小蘋果姊姊還稱讚我會自己綁鞋帶,還在我的小本子蓋章!」

「已經收集到那麼多乖寶寶章,我們家學沇真棒。」

「嘿嘿,那我可以跟叔叔約定下次您來看學沇時,得帶兩瓶哈密瓜果汁,好嗎?」

「嗯,是太久沒找牙醫叔叔想念人家嗎?」

「才沒有,我一點也不想念牙醫叔叔,而且我每天晚上睡前都有把每顆牙齒刷得乾乾淨淨。」

「我知道了,學沇非常乖下次肯定會帶,叔叔得去上班了。」

「叔叔掰掰,下次還要來找我玩喔。」

「嗯,叔叔問你一個問題。」

「叔叔您問。」

「鄭澤運,你記得他嗎?」

「你們都好煩喔,他到底是誰啊,怎麼大家總是在問我。」

「這樣啊,沒事了叔叔真得該走了。」

「好,叔叔別忘記下次記得帶果汁喔。」

 

病患雀躍和男人揮手道別,打從那天之後所有人不再和對方提起鄭澤運三個字,

讓他的世界永遠停留在無憂無慮的童年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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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記憶能具體保存成一個個檔案,隨自己好惡來選擇保存或刪去任何資料
或許可以使每個人活著更快樂,可如果想擺脫悲傷那連同曾經有過的美好也將失去,或許又是另一個難解的選擇
就會想到韓劇─ Remember,故事後面盡管壞人得到制裁,
可男主角的記憶停留在父親還沒過世的時間,
某方面或許他忘記後續的悲憤留在他和爸爸美好回憶是好的,
可連帶和女主角、朋友患難與共的日子也將永遠消失在他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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