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沇

◆歌單:

張靚穎-我走以後 (來源:janefever)

上篇請往這

 

正文─

 

「啊。」

鄭澤運發出聲響猛然從床上坐起,全身冒著冷汗連帶眼角泛著淚光,

方才結束的夢境分明清晰得猶如曾經發生過的畫面,卻在睜眼所有片段都消失不見,

連點片段都無法想起。

「……舅舅。」孩子就坐在床邊有些驚恐看著他。

「嚇到民律了嗎?」他伸手想把孩子抱起卻被躲開。

「是噩夢大王來攻擊舅舅嗎?」孩子站直身子猶如正義勇士的姿態。

「對呀,所以民律要來夢境保護舅舅嗎?」他對於孩子的行為呵呵笑。

「我要請出ROVIX。」孩子說完快速奔出房門外,讓他沒能立即跟上腳步只好靜靜坐在床上,卻從半開的門外傳來爭吵聲,聽來似乎是小姊姊和女孩的聲音。

 

「就算澤運失憶了,你也不該騙他。」

他皺皺眉困惑地想著到底是欺騙他什麼了?

「既然澤運哥什麼也不記得,就當作老天爺讓他回到正確的道路,並不是最好的發展嗎。」

正確的道路,失憶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腳要踏出去之際孩子就衝了進來,手裡還抱著A4大小的塗鴉簿。

「現在要跟舅舅隆重介紹。」孩子有模有樣像個主持人清喉嚨「地球上最強大的機器人,ROVIX。」

從攤開的畫簿映入鄭澤運眼中是個藍色的機器人,頭上還帶著紅色耳機和擁有一對黃色的角。

「他就是ROVIX?民律自己畫的嗎?真厲害。」他認真觀看這張畫作就一個幼稚園孩子來說,可以算是挺有天賦的。

「這是天使大哥哥給我畫,他說只要民律做惡夢就把ROVIX請出來,ROVIX就會發出超厲害強光,咻咻咻把噩夢大王打跑。」孩子把畫簿丟給了他兩隻手舉起擺出似機關槍的樣子還搭配口中發出特效音。

「天使大哥哥?」他困惑重複孩子口中的話,跟同事大哥哥是同一個人嗎?

「噓!外面有巫婆阿姨,把舅舅和大哥哥東西都丟光。」

小孩把音量降到最低從畫簿後面拿出某張立可拍照片,上頭有他和孩子及陌生男人面孔盡管如此還能看出裡面的三個人都笑得相當開心。

「嘿嘿,外公外婆都稱讚民律是聰明的孩子,所以……」孩子露出有些小邪惡的笑容,卻還是十分可愛「我已經記住大哥哥的基地了。」掏出被捏得發皺的紙張,上面寫著某個地址。

「那……」他腦袋有些混亂,這孩子到底平常都做些什麼,可以精明成這樣,無奈笑著揉亂對方髮絲。

「電視上都說心動不如馬上行動。」孩子靠近鄭澤運在耳邊說悄悄話。

「可以嗎?」他皺皺眉一個失憶的大人帶著孩子怎麼想都危險。

「就包在民律身上,我現在要守護住舅舅的。」孩子抬高下巴充滿自信的模樣說服了他。

 

「什麼!你們要出門?」女孩從坐在沙發上倏然站起「不行,我也得跟著去。」

「對呀,如果都迷路怎麼辦?」婦人也抱以和女孩相同的想法。

「舅舅交給民律守護就好!」孩子拍拍胸膛一副交給我沒問題的模樣。

「可是……」女孩還繼續說被小姊姊阻止。

「說實在,就澤運現在的狀況盡管失憶總還是能照顧自己更何況……」掃過現場的人「比起跟我們共處或許跟民律會更好,不是嗎?」

「這……」婦人無法提出反駁的話語。

「媽就別擔心,讓澤運手機帶著若真出了狀況也聯絡的上。」小姊姊拍拍婦人肩膀安撫。

「民律,外婆就將舅舅教給你保護了。」婦人蹲下身拍拍孩子的腦袋。

「交給民律就沒問題了!」孩子彎起的眼角和揚起的嘴角也似乎起作用,讓反對的人沒再說什麼。

 

好吧,他認為應該多帶個大人確保不會讓一大一小迷路在首爾的街道,就在看見小孩仔細看著公車亭貼的路線圖許久,才找出他們要搭乘的號碼,趁著孩子不注意還再次和旁邊的路人確認過才放心,手伸進去口袋確認沒忘掉手機電池也還是滿格狀態。

「民律,你確定大哥哥還待在那裏嗎?」他不安地緊握孩子的手。

「我非常確定!」孩子信誓旦旦掛保證。

搭公車時間並沒有太久坐個幾站就要下車了,可並非鄭澤運所猜測的住宅區而是熱鬧的商業區,道路兩旁充斥著服裝、彩妝各種時尚相關的店鋪,不乏也有氣氛好的咖啡廳。

「民律啊,我們是不是走錯地方?」他拉住孩子擔心的問著。

「沒有!」孩子硬拉著他直直往前跑去,在某間店門口前停下推開門,頓時各種香氛竄進鼻腔。

 

及開朗語調說出的歡迎光臨。

 

在回去的路上鄭澤運吃力地抱著在懷中熟睡的孩子,慶幸在上去公車有好心的學生讓座給他們,把快要跑出去睡歪的小腦袋推回免得發生意外,
平靜看著窗外跑過的景致,實則在腦袋閃過無數的困惑及茫然,

 

對於方才遇到的男人。

總覺得對方始終用不說穿的方式和自己保持距離,

也並非人表現牴觸或者厭惡的表情或動作,

該說是過分輕浮和開玩笑的態度就好像在表態自己是個非常隨便的人,

彷彿巴不得他能討厭自己的念頭。

 

就是太刻意的行為讓他產生懷疑及對男人的好奇心,

 

倒也老實說略圓的臉形搭上水靈靈得像會說話的眼睛,

溫潤的聲音和自然而然散發出想能靠近的氛圍,

有點像是春天般的存在,無論是男是女都很難不心動的對象。

 

他猜測莫非自己和對方真是什麼情敵之類尷尬關係,

可又見孩子和人非常熟絡的互動而推掉想法,

覺得現在的自己有些荒唐竟然會執著某方面來說是初次見面的朋友。

 

思緒拉回現實他才發現已經快要到達下車的站點,急忙起身狼狽單手抱住被驚醒的孩子按下車鈴,頻頻向讓路的乘客說謝謝就看見站在路口迎接他的姊姊和未婚妻。

「澤運哥晚安。」

女孩在他們回家時表情並沒有太好,說是擔心又似乎不完全,鄭澤運反覆思索還是沒想到該用什麼適合的形容,

只能點點頭卻沒見她要走的意思才開口補句晚安,對方才滿意地露出微笑甜甜地說周末見。

可這時他的念頭是想再見今天認識的男人,記得對方跟孩子說假日都會在店內值班可以隨時一起吃飯,所以他沒有對女孩的話有回應。

「澤運要出門。」從廚房走出來的婦人看見他站在玄關換鞋,身旁還牽著還困著的孩子。

「出去走走。」穿好鞋子抱起孩子欲要出門又停住腳步回頭說晚餐會在外面解決,關上門大大鬆口氣。

他其實不喜歡整天窩在屋子的生活,也並非整天無所事事的枯燥日子,要陪著精力旺盛的孩子也挺累人,

只是對於家裡的氣氛沒有到討厭但可以以說是不喜歡,比起他們對於自己的全心照顧,更接近是對他二十四小時的監控。

尤其是那個女孩每每下班也沒先回自己的家裡,總愛跑來打擾並自然而然就留下來吃飯,維持幾天就好像成為理所當然的情況。

當然對此他其實沒什麼意見,跟一個陌生人和跟一群陌生人吃飯沒有差別,

只是排斥餐桌上女孩子拼命想搭話和賣力將他碗內的菜推成小山的作為,

不喜歡,非常不喜歡。

種種行為就像馴養動物的主人,用洗腦般方式強迫讓人把兩人是有婚約在身的情侶的事情,深深刻進腦海內。

他對此有些疑惑失去記憶之前的自己為什麼會喜歡對方,甚至有訂下終身的念頭,果然愛情是盲目的,他認真得下了結論。

 

「我們今天也可以去找大哥哥吃飯嗎?」孩子似乎對於他抱孩子的手勢感到不舒服,戳戳臉說要自己走。

「嗯。」他彎下身回答孩子的問題,沒有察覺嘴角自然揚起的反應。

「果然只有天使大哥哥能讓舅舅心情好。」孩子碎念聲音很小。

「民律說些什麼?」他想彎下身聽仔細被孩子搖搖頭直說沒事。

在推開門看見那人用訝異的表情喊出為什麼過來,依舊藏在背後的拒絕也沒打壞鄭澤運的好心情,輕描淡寫說是想買的香氛蠟燭就過來,而對方則是拋來不相信的神情。

「澤運有想挑怎樣味道?」對方用工作的態度和他應對。

「想自己調。」他其實想問對方都用什麼香水,在上次無意間聞到從人散發出的味道,清淡而柔和味道讓他很喜歡,可他不覺得對於一個排斥自己的人能問。

「那就……」男人的話被他口袋中忽然大響的手機打斷,有種衝動很想把搗亂的東西拋去大馬路,而男人僅用眼神示意讓他快接。

大大螢幕顯現未婚妻的名字,他想掛斷卻發覺旁邊的人拿著試聞瓶籃子的手在發抖,對方似乎知道他要開口之際又轉身走掉,無可奈何的接起。

「澤運哥!不是約好假日了嗎?」女孩在電話那頭大聲嚷嚷,他皺皺眉在想著要不要裝傻直接把手機關掉,回去就說摔到或者沒電。

「在哪裡我過去找你。」女孩繼續接著問,他回過頭看見對方已經在招呼其他客人,就說了離他們最近的地下鐵出口。

「那個我們先走了。」他站在有點距離的位置等男人忙完,靠近想說跟人說個再見。

「好喔。」對方不在意的回答讓他產生出無法說明的失落感,但還是點點頭依舊離開了和女孩會合。

一改以往褲裝的打扮穿上格紋的毛料洋裝,特地打理過的捲髮和妝容他才驚覺女孩其實是漂亮的,對於平常自己該是多忽略對方。

「澤運哥別這樣看我……」女孩嬌羞地表示。

「只是落差太大……」他誠實地回答但顯然對方並沒有聽出。

「我們就先去吃午餐吧。」女孩伸手想牽住對方卻沒注意到還夾著孩子。

「舅舅抱。」孩子仰起頭討抱的模樣應該是可愛,卻讓他有種孩子似乎是故意要跟女孩作對。

「我們要去吃什麼呢?」女孩並沒有生氣倒是兩大一小的畫面,任誰都會誤以為是一家人出門,甚至還有大媽過來捏捏孩子的臉說可愛,果然拔拔麻麻基因好之類的稱讚,卻想到男人如果有孩子應當也會是可愛的。

「我想吃義大利麵。」孩子在他們經過某間餐廳拉拉他的袖子說。

「好。」他沒有多想就要推開餐廳大門卻被女孩攔住。

「我不喜歡吃麵。」女孩的語氣讓他覺得自己其實是帶著兩個孩子出門。

「可是我想吃!」真正的孩子沒有要退讓的抗議。

「民律呀,其實還有很多比麵麵好吃的東西喔。」女孩試圖溫柔的說服,最終在孩子快要爆發地大哭而宣告投降。

「我先去個廁所。」在點完餐女孩拿起包包站起,獨留他和孩子在原位。

他忽然想起男人不知道有沒有吃了,客人多大概也沒時間去買了,他向服務生招手知道可以外帶便又多點了白酒蛤蠣,想著待會拿過去。

興許是他從未單獨和女孩吃飯氣氛相當沉悶,盡管對方興奮地拋出幾個話題也被他不淡不重的回答給結束,認真說來這頓飯只有女孩的聲音參雜幾句孩子笑聲而已,

如果是跟男人的話至少會跟孩子玩成一塊。

「這個是?」在離開餐廳打算去看電影的女孩,見他走往相反的方向而困惑。

「先去找個朋友。」他無視女孩拋來的眼神,自顧自地往男人工作的地方前進。

在快接近店門就跟他預料相同,從透明落地窗往裡面看見男人仍熱情的招呼客人,期待某天男人也能自己變熟絡該有多好,差幾步的距離被女孩拉住。

「澤運哥要去哪裡。」女孩抓自己的力道並不小,表情就跟當時他下公車看見一模一樣。

「送個午餐而已。」鄭澤運皺著眉想擺脫卻又擔心傷到對方。

「不准送!」女孩沒有早上顯露的溫柔,喊出的語調有些尖銳。

「什麼?」鄭澤運對於現下的狀況很茫然,他無法理解忽然變臉的原因,左思右想以為是耽誤看電影安撫人說等等逛街再看晚場。

「壞巫婆。」對方又重複相同話語,隨時要引爆的火山連帶吸引往來行人的異樣目光,小孩朝著女孩大吼讓他來不及阻擋。

「大混蛋!」女孩大力推下鄭澤運的胸膛,沒能及時反應他只能跌坐在地上,忽然覺得自己就像在演齣戲,劇本簡直比八點檔還八點檔。

「沒事吧。」孩子顯然也被嚇壞則他急忙拍拍頭頂關心,孩子回過神楞楞點頭,這時他才發現男人走出來也看見自己狼狽的模樣,他只能尷尬地笑著。

 

「沒事吧……」男人把他們帶進店後的倉庫,拿出急救箱抓起右手他才知道自己受傷了,旁邊的孩子則是吃著對方的棒棒糖開心玩著自己的手機,完全把幾分鐘嚇壞的事情忘得乾乾淨淨。

「對不起……」現在的狀況他覺得除了這三個字以外沒有更適合了。

「你是笨蛋嗎?」男人低著頭說話兩隻手緊緊抓著褲管,身體似乎在顫抖。

「什麼?」鄭澤運用力眨眨眼對男人的話沒有會意過來。

「我說你!為什麼要來找我?」對方猛然抬起頭泛著淚光、緊咬著唇瓣的表情,努力忍耐的模樣讓他心臟隱隱發疼。

下意識地把頭靠過去輕輕吻在男人的唇瓣,難以言喻的甜膩感從內心化開,甜美的味道就連蜂蜜無法比擬,又一個瞬間拉開兩人的距離。

在看見對方朝著他瞪大眼就知道自己死定了,做好要被巴掌甚至被拳頭揍的心理準備,悄悄閉上眼卻沒有想像中的攻擊。

對方是直接撲進他懷裡緊緊抱著反反覆覆說著怎麼辦和為什麼不安靜的結束就好,依舊沒法理解男人的反應卻清楚知道失控的淚水已經把他上衣弄濕。

他沒說話把對方的頭再次抬起,將薄唇貼在哭到有點腫的眼皮,往下吻過發紅的鼻頭才來到方才讓他著迷不已的甜膩。

對方也主動地和他接吻起來許久到雙方都快無法呼吸,渾沌的腦袋卻清晰聽見令他匪夷所思又心情格外愉悅的一句話

 

「我們別再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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