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風 #歷史架空

BGM:犬夜叉- 超越時空的想念  

韓服:身穿王族服裝的劉岡旻

 

 

劉岡旻裹著厚重的棉被將整個身體蜷縮成一團坐在床角,徬徨無助的眼睛沒有聚焦地凝視眼前,他只覺得腦袋沉重不已也記不起來自己已經被關在房間有多長的日子,恍恍惚惚之中他睡了又醒、醒了又睡,桌上的食物已經被換過好幾輪但他只吃個幾口就沒有胃口。

昏沉沉的思緒讓劉岡旻認為自己肯定還在睡,所有發生的事情都只是做夢他只要再閉上眼從夢裡醒來,周延浩就會出現在自己床邊笑話他是隻貪睡的小豬,沒錯的他要做的就是逃出荒唐情節的夢境,哥哥還沒教完他所有的曲子、哥哥說等他考上進士兩個人就要成親,哥哥最討厭懶惰的孩子他得趕緊醒過來,他努力閉起眼睛再睜開面前景像絲毫沒有改變。

 

「周先生,你不是說讓我好好讀書當個好官。」

「延浩哥,你還沒教我新曲子怎麼吹。」

「周延浩,你沒有實現諾言是要當小狗的。」

「快給我出現!我絕不會任性的,會乖乖聽祖父、爹娘和你的話。」

「也不會拉著小柚子只知道玩樂的。」

「拜託……不要丟下我走掉。」

 

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都弄到身上的棉被上,哭吼的聲音迴盪整個房間持續了好長一段時間,

他還是沒能聽見想念的人呼喊自己一句旻兒的嗓音,

那個說要跟爹爹提親的人,邀自己去高陽郡住下的人,待兩年後要跟自己生活的人,

已經不在任何的地方,消失於這個世界了。

不對的,他說過若哥哥不在就要去找人,肯定是周延浩在過來東萊縣路途上出了狀況,

是迷路了還是天候不佳,亦是對方還在某個地方等著自己過去,

沒錯的,他不能繼續待在府裡無所事事,他得立刻動身去找哥哥才行。

 

「小柚子,快幫我開門,先生還在等我去找他!」

「拜託……周延浩忘記來我們家的路了。」

「快替我開門!快點打開!」

「先生有危險的!」

「誰都好,求你讓我去救救先生吧……」

 

拼命拍打木門的劉岡旻朝著外頭大哭大喊仍沒有任何人願意替自己開門,門邊分明聽見小柚子的腳步聲卻對自己呼喊毫無反應,使他更加賣力對著人大吼趕緊放自己出去,為什麼大家都要阻止他去救哥哥,

再不快點周延浩就要……

 

「替我把門給打開。」

「少爺已經醒了。」

「你們幾個顧好門,別讓少爺趁機跑出去。」

「好。」

 

終於打開的木門劉岡旻看見是冷著一張臉的娘,他雙膝跪地半爬半拖到娘的腳邊對她哭喊說著。

 

「娘,讓我去救先生,他還在等我,你說過做人要守誠信,我答應過先生的。」

「劉岡旻!都已經多少日子過去還不給我振作點,你爹你祖父都還在為國家勞心勞力,看看你現在是什麼德性。」

「我要去救先生,我要去救先生。」

「你口口聲聲說要去救先生,你有什麼能力可以救他!還是覺得周先生想看見你這個樣子。」

「先生,先生他還在等我……」

「反正我該說的話都說盡了,若你認為繼續過著頹廢生活能夠救你的先生,就隨便你了。」

 

近乎一年多國家八成權力皆掌控於尹家手中,無論是當朝的官員們還是宮中之外的百姓們個個都是活在水深火熱的日子當中,就在以為國家真要結束步入專屬於尹氏的時代,一個高舉劉姓旗幟的男人將上萬的兵力悄悄安插臨近漢城各個縣城當中,終於等到尹家中一名得力武官做為代表提著大量賀禮參加隔壁大國的太子大婚,大舉侵入京畿道之後凡是身穿尹家兵服絕無倖免都慘死於劉氏勢力的刀下,眼看自家勢力大去就像一盤散沙再無人願意繼續堅守於原地,逃的逃跑得跑得以讓殿下重新恢復自由之身。

 

 

他拎著幾分鐘前隨便收拾的包袱趁著其他人還在奮力抵抗的時候,悄悄從後門溜出去他想只要逃出漢城外就會安全了,緊咬下唇已經被自己咬破出血但仍然沒有停止的咒罵,不清楚哪裡出了問題分明殿下已經被他們所挾持,各家勢力底下的年輕男子不是被關在大牢就是早已清理乾淨,為什麼劉家還突然冒出個驍勇善戰年輕男孩,

所以那幾年一直流傳無用的後代是劉家故意放出去的消息,可是依據尹家都出入過劉家多少誰都不曾見過傳說中的小少爺,到底劉府還藏有多少王牌在後面,越想心裡怒火越加旺盛便又狠罵幾句早知不該輕易放過劉老頭子,在他們面前所說一字一句都是演戲。

 

「劉大人,尹府都已經搜尋過一遍並未有大人要找的人。」

「派人以尹家為中心跨大搜尋絕對要把人給我找出來,他肯定跑不了多遠。」

「好的,屬下立刻去辦。」

「等等。」

「大人還有什麼吩咐。」

「留下活口,我要親自審問他。」

「好。」

 

他摀住嘴巴就怕發出任何細微的聲音被他們發現,但仍止不住自己拼命顫抖的身軀,他不清楚也想不透一個打從出生從未離開過東萊縣的少年,究竟對尹家有多大的怨恨拼命趕盡殺絕,他在那張漂亮臉蛋上看不出一點笑意全是令人畏懼的冰冷,他一看見就知道自己一定得˙逃走絕不能被抓到,那下場絕對會比他所見過的任何一具屍體還要悽慘數倍。

 

「發現了,快放箭!」

「大人要活捉的,趕緊包圍起來別讓他逃走。」

「別過來,我說別過來,不想死的就給我滾開。」

「別掙扎會少點皮肉之苦。」

「哼,要不是我們仁慈,以為你們能夠苟活到現在嗎。」

「國家會變成如此悽慘的模樣,都是因為你們!」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既然無力抵抗就該安靜待著。」

「這傢伙我要殺了他!」

「住手,我說過要親自審問他的。」

「抱歉大人,是小的越界了。」

 

他盡管雙手緊握在掌心的劍柄可是雙腳在因為對方一步步靠近而顫抖不已,眼前大概還要小上自己至少十歲的少年,卻散發出要把他生吞活剝的危險氣息,就讓他覺得自己像隻待宰的羔羊隨時都可以殺掉吃淨,而對方則是站在高處的野獸正蓄勢待發一口咬斷他的血管,以冷漠眼神注視自己慢慢在痛苦中死亡。

燃起強烈求生欲讓他覺得自己不可以就死在這裡,無論得做多少、身段要放多低都必須要讓自己活下去,就算被人用腳踩著只要忍過去待那些已經逃出漢城的尹家重新建起勢力,到時他要把現在受到屈辱要以雙倍、十倍還給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

 

「劉大人,拜託放我一條生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情勢所逼。」

「我聽聞當初在高陽郡駐地的軍隊是你帶的。」

「什麼?」

「還記得一張張被你們無情殺死的臉龐嗎。」

「大人我……都記得的,都沒有忘記。」

「記得,沒有忘記,那你為什麼可以狠下心把無辜的人民都扯進來!為什麼!為什麼!」

「我都知道錯了,真得知道錯了,拜託給我個贖罪的機會。」

「他們在哭著求你放過時,你有任何一絲憐憫的心嗎?」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得知道我錯了!」

「坦若你真知道自己錯了,親自去到他們的面前磕頭謝罪吧。」

「我會的,會跪在他們墓前乞求原諒的。」

 

他以為危險的少年真被自己鬼話給騙住,他以為被壓回大牢並沒有發生任何事,他以為每天吃好睡好就沒問題,他以為自己很有機會可以脫逃的,卻在來到這裡第五天被人從裡頭拖上了蓋有黑布的牢車,他便知道對方從來沒有要放過自己的意思。

他垂下頭不發一語的模樣在別人看來以為自己是放棄掙扎,實際他正悄悄觀察發現除了那個人之外帶上並沒有太多人,當中還只有一位是武官,他想上天肯定是要留給自己一次機會他絕對找個好時機逃跑,且看他們準備的行李並沒有太多恐怕要去地方並沒有太遠,他得趕緊逮住機會就怕錯過了就難保自己能再活多久。

 

「大人,都準備好了。」

「嗯,現在就出發了!」

「好的。」

 

就如他出發之前所預想的前往目的地時候差不多一個時辰就抵達,他們打開了牢門便有兩個男人將自己拖了出來,外頭刺眼的陽光讓他差一點睜不開眼,映入眼簾是個平凡無奇的城鎮,

鄰近的屋子有幾個好奇心旺盛的孩子探出頭來看,街道上行走的婦人、老人向他看了過來,個個眼裡除了恐懼更多是無盡的憎恨彷彿隨時都能撲向自己,剝去自己的肌膚、撕裂他的肌肉、咬碎全身的骨頭,其中一個手裡還拿著掃帚走出來的少婦見到他立刻衝過來。

 

「你這個混蛋!我要替彬兒的爹報仇,就算死得千次萬次都不足以彌補你做過的事!」

「夫人別衝動弄髒您的手,這種事就交給我們就好。」

「劉大人……」

「請相信我,絕對會讓這人付出該有的代價。」

「拜託大人別輕易相信該人的話,若當初沒有輕信他就不會有那麼多人枉死……」

「夫人的痛我都懂,所以才把人從漢城帶過來,」

 

少年語畢踏著高傲的步伐緩緩朝他走過來,和女人說話時溫柔口氣跟和善臉龐在轉向自己全然消失,無比冷漠的視線俯視自己不發一語好一段時間,他看見對方眼中的殺意,他必須快點找到可以逃跑的好時機。

 

「帶上他去到那裡。」

「好的。」

 

他不清楚對方為何不在眾人面前將自己處死,是礙於有孩子、女人的關係或是其餘裡由但不是現下他該去思考的問題,既然對方要把自己拖到少人地方處理就是給自己很大的機會,見到人並沒有要帶上所有同行的人更堅定他一離開城鎮就要行動。

 

「你說都記得、沒有忘記,那你能跟我說說他離開之際講些什麼。」

「他?」

「那個喜歡音樂、會譜曲的男人啊,你不是說都記的!」

「……」

「最後他有喊我的名字嗎。」

「有,我記得他所說的每一句話。」

「快跟我說!」

「他說……」

 

他假裝要說出對方想知道的事情實際等人靠近自己後,頭頂用力撞上對方露出的額頭,聽見夾帶憤怒的吼叫時他已經站了起來並拔腿狂奔,他根本不知道對方究竟在說哪種鬼話,誰會知道那些只會尖叫、四處逃竄的人民的話,滿腦子都是只要自己逃出去培養好另一批軍隊,就要重新回到漢城把本來的一次再奪回來。

只是當他跑沒幾步一支利箭直接射穿自己的胸膛,溫熱的血液源源不斷從傷口流出,將他身穿的白衣給染紅,直接跌倒在地沒有力氣能站起只能強忍胸前劇烈疼痛不停地掙扎,清晰的視線逐漸變得模糊讓他似乎看見面前一座座石碑都站著滿身是血的人們,他的眼裡爬滿驚恐想要往後退但身體像被釘住一步都無法挪動,耳邊又傳進刺耳的呼喊和絕望的嘶吼,他張大嘴但發不出任何的聲音接著聽見少年的低語:

 

「他們還在等你的道歉呢。」

 

─ TBC

關於成親設定:

1.這個世界少數是同性的婚姻關係,通常都會跟家族的人分個孩子來養,若其中一方是獨生子對方的父母就會要求得有個跟他們家姓的孩子

2.有錢有勢的大戶人家也會支付龐大的費用從貧困人家買來漂亮的男生,有些會給個名份但更多會只被當發洩慾望的商品(無法生孩子的關係)

3.早在劉岡旻之前,家裡就有個堂哥也是跟男生成親,孩子部分是對方哥哥的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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