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向設定,請慎入

部份場景參考MV內容,覺得看過tag tag tag會更有畫面感喔,不過這應該是我在韓團CP圈內第一次發這種類型,

空屋起源   (微殘忍設定,慎點)

 

 

 

正文─

 

若不是剛好這次公司在釜山有個大型活動要舉行,周延浩才能再來釜山工作兼小小旅遊的機會,

他已經記不清楚自己上次來釜山是多久之前了,依稀記得最近一次來釜山是自己十幾歲的時候,

甚至是住廣域市的朋友家好一段時間,

他皺緊眉頭卻始終想不起來朋友的名字,又是陣感嘆果然二十幾年前的事已經記不清楚了。

 

「延浩哥,我上次跟你介紹的對象真不考慮看看嗎?」同行的後輩湊過來拿出個女人的照片。

「我都已經是四十初的大叔,別擔誤小女生青春。」周延浩頻頻揮手婉拒對方的好意。

「女生對你印象非常好唉,才差個一輪還好吧,住我家隔壁的夫妻就差快20歲了。」後輩依然沒有要死心的樣子。

「明天活動要用的東西都清點好嗎,如果臨時有狀況等回首爾就換東憲哥盯死你。」他戳下對方的額頭。

「每次就只會搬出李東憲來轉移話題,下次換個人好嗎。」後輩扁嘴並板起臉孔。

「齁,你剛剛叫東憲哥什麼?」周延浩一臉壞笑追問對方。

「我什麼都沒說。」後輩緊抱手中的資料快步跑走。

 

『延浩哥!』

 

突然一聲男孩子呼喊自己的嗓音傳進他的耳中,他轉身過去是已經走遠的後輩,周圍來來往往都是當地居民,多是上年紀的叔叔阿姨根本沒有年輕的男孩子,他揉捏自己緊繃的太陽穴把幻聽發生歸咎於坐車太久太疲憊的關係。

 

多虧於他們提早幾個小時出發外加抵達前就已經把需要帶的東西都整理好,並事先把其他需要東西清單早兩個禮拜傳給釜山負責的單位,讓他們能在晚餐之前就把事前準備都完成。

所以在吃完有60年歷史的豬肉湯飯老店的一群人,還有充裕時間能在大街上晃晃,甚至每個人還買個黑糖煎餅邊走邊吃,更有人提議要續第二攤吃烤肋排配啤酒。

 

「是續幾攤我都沒有意見,但各位記得我們明天有戰要打,別喝得太盡興那就糟糕了。」周延浩聽見大家正起鬨要不醉不歸連忙出聲阻止。

「延浩哥,你又不是不清楚我們這幾個酒量有多好,你就別擔心,我們絕對不會灌你酒的。」後輩們再三向他保證。

「我就不跟你們繼續玩,想先回去早點洗澡休息去。」周延浩擺手回絕眾人的邀約。

「唉唷,難得來釜山應該要玩得更盡興,幹嘛要窩飯店啦。」另一個後輩拉住他的手說。

「我都已經幾歲哪有你們這群30幾歲的體力,就放過我吧。」周延浩雙手合掌拜託後輩們放過自己。

「好吧,延浩哥應該單純休息沒那麼早睡吧,我們會外帶釜山必吃的烤肋排回去的。」後輩們見他的樣子就沒再繼續糾纏。

「謝謝,還有別喝太多也別玩太瘋啊。」周延浩前腳剛踏出又不放心的再叮嚀他們幾句。

「是是是,延浩哥真的好囉嗦喔。」其中一個後輩半開玩笑的回應周延浩。

「嗯?」聽見對方說的話的周延浩突然有種莫名熟悉感,似乎很久很久以前也曾經有人對他說過同樣的話。

 

 

「周延浩!我們去吃黑糖餅吧。」

「延浩哥小心那麼囉嗦會結不了婚的。」

「啊啊啊,延浩哥我想吃,給我!給我!」

「嘿嘿,等我上大學一定要去京畿道找你玩!」

 

 

周延浩抱著突然疼痛欲裂的頭頂,好像有一段曾經被他遺忘於過去,有一個很重要的人卻怎麼樣都想不起來,

到底是誰在呼喊他,是誰在找他,為什麼自己怎麼樣都想不起來,

腦中不斷傳出要周延浩找出答案一定要記起不應該忘記的人……

 

「周延浩,你的氣色好差。」同期入公司的同事扶住他快要跌倒的身體。

「延浩哥是不是坐車太久還是熱到了?」另一名後輩拿出薄荷棒,是去年公司旅遊買回來的東西。

「我們還是別續攤了,都早點回飯店休息吧。」另一個女同事見他樣子皺緊雙眉,雙手緊抓著周延浩的手臂。

「大家難得出來玩就別因為我而掃興,我回去飯店休息一下就沒事。」周延浩努力漾起笑容讓大家放心。

「還是我陪延浩哥回飯店吧。」同組的後輩依舊擔心的臉。

「我沒事的,都已經四十幾的大叔哪需要你們擔心。」他站直身體做出幾個動作向眾人證明自己已經沒事了。

「如果沒事就好。」女同事快步擋在想要繼續追問的其他人和周延浩之間,用唇語對他說:無論聽到什麼都別轉頭、也別回答,直接回飯店。

「好。」他聽見對方的警告有些納悶又有些害怕,沒等大家再多說什麼快步就離開往飯店方向奔去。

 

周延浩不清楚也不想去探究平常都笑臉的女同事今天為何繃緊臉孔,還脫口而出一長串會讓人朝某個可怕方向胡思亂想的警告,

他努力說服自己肯定是那群平常就愛玩愛鬧的同事們,見自己拒絕續攤的不合群行為故意聯合起來整自己,

找個讓他比較能接受的理由讓內心諸多幻想就此打住,同時也讓周延浩忐忑不安的心靈恢復平靜。

 

「叔叔!」

 

突然有個身穿粉紅色洋裝、戴著鑲有珍珠的髮箍並扎著丸子頭的小女孩拉住周延浩的手,

看上去是個七、八歲且長得非常漂亮的孩子,而且見對方身上的衣著並非普通家庭能負擔的高級童裝,

但更讓他感到奇怪是在晚上八點、九點的晚上怎會讓小朋友獨自出來外頭亂晃。

 

「小朋友,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爸爸媽媽呢?」

「呵呵,爸爸媽媽顧著約會把我忘記了。」

「唉?」

「可是我記得回家的路,可是太晚了我不敢一個人,叔叔可以陪我回家嗎?」

「我是沒關係,但不怕叔叔是壞人?」

「不怕,因為叔叔長得像可可蒙。」

「你知道可可蒙?那可是叔叔小時候看的卡通。」

「我就是知道!」

 

小女孩對於周延浩的問題絲毫沒覺得奇怪,依舊笑得純真直視著他反而讓他無所適從,抬起頭想看看周圍或許會有小朋友認識的大人就在附近,怎麼說把孩子丟在外頭怎麼樣都說不過去,

可等周延浩看清楚周圍的環境卻發現自己身處雜草叢生的偏僻地區,但他明明記得幾分鐘前還能聽見街道上此起彼落小攤販招呼的聲音。

 

『延浩哥!快走!』

 

又是同樣的聲音再度從周延浩耳邊響起,是帶著急迫、恐懼的語氣,他環顧四週都未看見除了他和小女孩之外的人,腦海浮出女同事的警告他死命摀住耳朵反覆對自己說什麼都沒有。

 

「叔叔是不想幫我嗎?」

 

小女孩見自己始終沒有動作鬆開本來抓住衣擺的手,扁起嘴巴垂下頭滿滿悶悶不樂的樣子,轉身就要往更杳無人煙、隱約透出冷意的鄉村小道走去,周延浩鬆開耳邊的手,加快腳步牽住小朋友,

先不論到底是哪對沒責任感的父母把自己的小孩丟在無人的路間,既然讓他碰到索性就做個好人把小女孩送回去,就怕到時真遇見奇奇怪怪的人就糟糕,

他想反正時間還沒有太晚慢個20分鐘、30分鐘再回飯店也還好,他只要當作自己沒聽見一直在耳邊不肯離去的聲音。

 

「你真得認路嗎?可不要帶著叔叔一起迷路。」

「我絕對不會忘記的!」

「小小年紀就那麼聰明啊,以後是想要當醫生還是老師呢?」

「只要能出去當什麼都好。」

「嗯?」

「但是叔叔的記性好像不太好。」

「怎麼這樣說,叔叔都已經有年紀當然記性不會太好。」

「我們家到了!」

 

眼前的是棟用紅磚頭堆砌起來三層樓的大別墅,兩根象牙白的羅馬柱把大門撐成拱型,紅瓦片的三角斜坡設計和甚至頂樓小房間還往外拉出個獨立小陽台,讓周延浩忍不住多看幾眼小房間,隱約覺得從拉緊的窗簾投射出來一道目光緊盯著他們。

 

「我們家很漂亮吧。」

 

小女生驕傲的抬起頭並指著大房子說是爸爸特別建造要給他們住的,又是興奮的指著一樓有著大落地窗房間晚餐過後大家都會聚集在那裡聽媽媽說晚安故事,又興奮向自己介紹左邊透出黃光的房間是哥哥弟弟睡的,另一邊有著粉紅色窗簾的則是小女孩和妹妹們一起睡的,聽上去是個非常龐大的家庭。

 

「那頂樓的房間是給誰的?」

 

聽見周延浩問題的小女孩頓時陷入安靜又緩緩抬起頭,用著極其詭異令人發毛的笑容,眼眶中純真轉而被癡狂、期待和興奮給取代,再度低下頭咯咯笑且喃喃自語的好一陣子才回答他的問題。

 

「是給不聽話、不合群的孩子住的。」

「唉?」

「因為我們都很聽話,所以都沒有去住過。」

「好喔,既然已經把你送回家叔叔也該回去了!」

「叔叔不來我們家玩玩再回去嗎。」

「時間已經很晚了,叔叔明天還要工作的。」

「玩一下下就好,很快的。」

 

小女孩緊抓住周延浩的雙手不肯放開,他是耐心解釋又是努力掙脫但怎麼樣都沒辦法擺脫孩子,最終還是被對方硬是拉進屋子內,

普通的沙發、樸素的地毯和常見書櫃餐桌款式,一盞盞點亮的燈泡發出昏黃的光線讓室內散發出溫馨氣氛,

裡頭裝潢要比華麗外觀來的平易近人些。

 

「不好意思打擾了。」

 

周延浩站得端正的姿勢不安地來回張望但未聽見除了自己和孩子之外的聲音,根本沒有任何人出來迎接晚歸的孩子,讓他眉間肌肉皺得更緊便更想知道小朋友父母到底都是怎樣的人,為什麼能夠讓小朋友獨自在外亂晃亂走毫不焦急,甚至連聽見回來的聲音都沒有要過來關心的跡象。

 

「看來大家又在玩躲貓貓了。」

「躲貓貓?」

「是我們家每天晚上都會玩的遊戲。」

「妹妹該不會是怕被抓就跑出去?」

「呵呵,現在換我當鬼會數到100,叔叔快去躲起來吧!」

 

小朋友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拍了下周延浩的手臂飛快的跑掉,他無奈嘆口氣朝走廊大喊說叔叔真得得回去,要小朋友別再為贏遊戲亂跑出去,轉身準備要開門離開但身後竟是整片油漆斑駁的水泥牆,根本沒有方才看到有著精緻花紋雕刻的大門。

 

「到底怎麼回事?」

 

呆站原地依舊納悶的周延浩發現自己抗拒耳邊的聲音,卻絲毫沒有懷疑過眼前的孩子究竟是不是人,

隻身的孩子、消失的喧鬧、怪異的手勁和空無一人的大房子,在在都說明笑得無辜、裝作無害的小朋友根本和他屬於不同世界的存在,而他現在正處的地方早已經不是現實世界,

搞清楚眼前發生的狀況讓周延浩兩隻手、全身都止不住的顫抖,為什麼自己會被找上,還有女同事為什麼會知道,一個一個疑問沒有停歇從他腦中跳出。

 

「100,99,98,97,96……」

「叔叔要快去躲起來啊!」

「叔叔一直沒有動作躲貓貓怎麼玩呢。」

「嘿嘿嘿,叔叔我已經數到50喔,找個地方把自己藏起來吧。」

「嘛,雖然叔叔藏哪裡我都是能找到的……呵呵呵。」

 

小女生呼喊自己的聲音無比刺耳的回盪於整個屋內,接著面前一扇扇房門碰碰碰得用力關上,裡頭傳來尖銳的談笑聲有男人、女人以及小孩,而門縫下透出微弱光線映照出交疊成團並緊貼門邊的影子們,瘋狂拍打緊緊關上的門板甚至還有幾聲指甲刮過木板的噁心聲音,每個焦急又迫切的呼喊都是說著同樣的話語。

 

「放我們出去!我們也想要離開!」

 

啪啪啪一扇扇房門被裡頭影子給推開,從裡頭走出來的他們個個都穿著殘破不堪的衣服,歪過頭拖著歪斜的步伐朝周延浩方向走過來,頂著毫無血色、雙眼空洞的臉龐直盯他的身體,

原本抿起嘴巴的凝結表情瞬間綻出笑容直到嘴角都裂到耳下才停歇,緩慢舉起手指往他從喉間發出冷冷笑聲。

 

「他是我的!」

「他是我的!」

「他是我的!」

 

周延浩立刻打起精神轉身就跑,盡管他不知道自己該跑去哪裡又能躲去哪裡,甚至都沒有把握自己能否逃出詭異又可怕的空間,但見到眼前一個個癲狂甚至不知該用哪個詞語去解釋的存在,

他能做就是盡可能擺脫想要抓住自己的他們,努力替自己爭取逃跑和想出解決的時間。

 

「叔叔,怎麼沒聽我的話躲起來呢,這樣遊戲就不好玩了。」

 

最一開始纏住周延浩的小女生站在走廊的中央,瞪大眼睛直盯著自己看沒有說話仍聽見尖銳笑聲,身上漂亮洋裝變的陳舊破爛連同扎起頭髮也凌亂不堪,兩隻腿上佈滿大小不一瘀青,甚至還能看見有道暗紅色痕跡在腿側。

 

「叔叔這麼不聽話,可是要去頂樓的。」

 

小女生依舊笑著純真一步步朝自己走來,赤腳踩過底下積著厚重灰塵和剝落的油漆,孩子每靠近周延浩一步逐漸加深的笑意讓臉上肌膚剝下一層,先看見是清晰肌肉紋理,,再靠近一步又剝下一層露出森白的骨頭,

他努力壓下想從嘴裡吐出的尖叫,緩慢往後退直到撞上牆再無退路,雙手緊抓住褲頭徬徨左右張望。

 

「快上樓!快點!」

 

有個年輕男孩子焦急呼喊聲傳進周延浩的耳中,他茫然往周圍便發現旁邊多了往上的樓梯,而他已經無暇再去猜想說話的對象真是要幫助自己還是同樣覬覦,只要還在這個空間往哪裡去迎接他的都是可怕的東西,抱著姑且一試的念頭奔上去。

樓上相較於樓下寬敞顯得要狹小的空間,面前只有間半開的房間同樣透出微弱光線,他抬起手欲要推開又有些猶豫時刻,從裡頭伸出一隻纖細手臂直接把他拉進去。

 

「延……大叔你怎麼跑進來!」

 

房間內是個約十六、十七可愛的少年,身上穿五分袖白色襯衫套件綠色針織背心及普通的牛仔褲,

同樣跟追著他跑的小朋友都是赤腳的,他才想到外面那些追著自己跑似乎通通都是赤腳的。

 

「你跟他們是同夥的?」

「能相信的只有我,你如果想要繼續活著的話。」

「我當然想要逃出去,但你究竟是誰?」

「反正你只要知道我是唯一能幫你的。」

「我要怎麼相信你?」

「因為……」

 

神秘少年咬住下唇欲言又止的模樣,始終都用無比悲傷的神情凝視自己,眼前陌生的臉龐卻給周延浩莫名熟悉感,

腦中浮現曾經有個明朗的孩子總喜歡賴在自己身上,

老愛抓著自己跑到街上吃盡各種小吃,

常常會踩到鞋帶跌進他懷中,

記憶中忘記的孩子臉龐逐漸和眼前的少年重疊在一起,他就要想起被自己遺忘的名字……

 

「不要想了!」

 

少年變為冷峻的神情摀住周延浩的眼睛,接著門外就傳來陣陣激烈敲門聲,

又是小女孩令人發毛的聲調呼喊著他傳進房內,周延浩好不容易鎮靜下來的情緒再度焦急,

少年呼口氣就打開房內的櫃子直接把他推進去,並在關上之際對他比個保持安靜的手勢。

 

「大哥哥,你有看到今晚的客人嗎。」

「我沒有看到,怎麼可能會有人類跑來我房間。」

「是嗎?記得別來破壞我們的事,大家會生氣的。」

「……我知道。」

「大哥哥真不加入我們嗎?安靜待著是會永遠困在這裡的。」

「我沒關係的。」

「也對,當初大哥哥是自願留下的,不過他們早就忘記你吧,就像我們一樣。」

「……」

「所以你還不交出他嗎!不是很想念他嗎?所以我幫你把他帶來了!」

「放過他!」

「哼。」

 

躲在裡頭的周延浩就看著自己眼前的櫃子被猛然打開,小女孩腐爛的臉龐已經恢復成完整無暇的樣子,

粉紅色的洋裝沾染一點一點的紅漬格外嚇人,

而說要救他的少年擋在自己面前,絲毫不畏懼眼前雙眼通紅、披頭散髮的孩子。

 

「你要什麼我都可以幫你,只要放過他!」

「我想要就是離開這裡!」

「……至少不要是他。」

「我已經等夠久,別來破壞!」

「……快逃。」

 

少年急迫聲音才剛從周延浩耳邊響起就有股力量把他身體拉起來,先是撞上緊閉的窗戶又往天花板撞去,

剛才徘徊在樓下的他們全擠在門邊,都用著期待又興奮的目光注視自己喃喃說著:

 

「聽見了!聽見了!骨頭斷掉的聲音。」

「再幾下就能聽見心跳停止的聲音。」

「呵呵呵,我們就可以出去了!」

「快點啊,怎麼還沒有呢。」

 

原本還興奮直盯周延浩的他們臉色瞬間變了,因為房內唯一的窗戶轟的一聲被打開,

傷痕累累的他被一股力量用力推出去屋外,讓仍在圍觀的他們發出怒吼全擠進來伸手要抓住周延浩的身體,

而那個說要保護自己的少年則緊抓住窗框擋去唯一的出口,無數個瘋狂的黑影攀附在單薄身軀正朝著自己咆嘯,

漸漸被他們包覆少年能露出僅有慘白無助的臉龐,含著淚光用盡最後體力對他大吼:

 

永遠都別回來!

 

 

他趴在窗台從縫隙注視外頭灰濛濛還飄著細雨的天空,

樓下又如往常回盪孩子們尖銳的笑聲,交雜人類四處逃竄慌亂腳步和哭喊求饒的聲音,

之前的事情讓他已經沒有力氣也沒有辦法再去試圖拯救任何一個人,

況且那些被束縛在屋內的孩子都並非自願變成現在這樣。

 

每每這時他就會幻想倘若沒發生過那場悲劇他們就不會經歷過那些,到時他高中畢業應該就會跑去首爾市讀大學吧,

可能去京畿大學讀觀光方面或是去中央大學的戲劇系,或許還能成為那個人的學弟,

他能夠繼續待在對方身邊肆意撒嬌任性,纏著對方帶著自己去吃過首爾熱門的美食,

甚至還有可能把自己對人喜歡通通都說出來,

越想像越讓他內心酸澀感越發明顯,甩甩頭終止那些永遠不可能實現的美好。

 

身後的房門悄悄被打開,他連轉身都懶得就擺擺手跟進來的孩子說沒有人類進來,要對方別打擾他久違寧靜的時光,還補句自己已經沒體力要他們別擔心事情會被破壞,進來的孩子卻始終沒說話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他只得無奈嘆口氣打開櫃子準備窩進去,身後沉默的孩子輕聲開口:

 

 

「對不起……我現在才想起。」

「不會再讓你一個人。」

「……岡旻。」

 

 

他轉過身看見的是十幾歲的周延浩朝自己敞開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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