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沇

◆歌單：

BOYFRIEND - Boyfriend  ★  (來源：starshipTV)

推薦人： Rinyu

 

正文─

 

每一個美好都想與你共享

 

 

他坐在位置上凝望窗外風景發現外頭悄悄飄下入冬之後首爾的第一場雪，耳機裡頭正播著最近非常喜歡的西洋歌，是Owl City和Carly Rae Jepsen合作的歌曲，莫名特別給他一種特別適合今天的感覺，慢慢停靠路邊的公車亭裡頭有數個和他穿著同樣制服的學生，人群之中他一眼就看見有著蜜色肌的男孩子，掛著口罩和額前瀏海讓人只露出一對漂亮的杏眼，而外頭的人也發現坐在車窗邊的他，興奮的高舉雙手對著公車上的他揮舞。

 

「真可惜，如果初雪下在假日就好了，我們就可以出去玩。」

「你的手都紅了。」

「出門太趕，好溫暖。」

「放口袋才會熱。」

「如果還會冷就握住澤運的手就好啊。」

「拜託，你們當作自己在演愛情片嗎。」

 

坐在他們前面位置的女生聽不下去轉過拋給他和對方一個白眼，滿是嫌棄又故做要把早餐吐出來誇張反應，再三嚴肅警告他們別只沉浸在兩人世界，也好歹替周圍的同學們多想想。

跟他們說話的女生其實是隔壁班的，只是時常跟他們搭同一班公車漸漸地變得熟絡起來，不過另一方面也是他身旁的人在學校認識太多人，無論走到哪裡都有不同班級的同學熱情地和人打招呼，以及參雜幾句調侃他們太高調的玩笑話。

 

「我們哪是演的，這叫真人秀，我說的對吧，澤運。」

「嗯。」

「噁，我真得快要吐了。」

「談戀愛都是這樣啊，小心你以後交男友會把他們還誇張。」

「想想都可怕，果然姊姊說人只要談戀愛智商就會變為零。」

「等一下，你不是就一個妹妹哪來的姊姊？」

「是電視節目的主持人啦。」

 

左一句戀愛至上右一句把握青春就跟平常沒什麼不一樣，朋友嘴裡吐出都是聽來很有道理又是蠻沒有營養的內容，前方兩位女生的話題就從他和他身上變回平常最常聊的追星上頭，買了幾張專輯、收集到本命小卡沒、有無抽到簽售會的名額，還是要不要瞞著大人偷跑去哥哥們的上班路。

身旁的人始終嘰嘰喳喳的嘴巴從沒有停過，勾著自己的手臂找個舒服的位置又如平常拿出手機開始滑起來，他伸手輕捏對方的臉頰說再玩下去眼睛就要壞掉了，對方發出連連不滿的哼聲說自己太誇張，看到好笑的影片就興奮著拉著他的袖口急著分享，過沒幾分鐘窗戶外已經能看見學校建築物，公車緩緩停靠路邊已經陳舊的站牌旁，車上的人一個個站起下車前也不忘跟司機叔叔說聲謝謝，大門口的老師則是催促大家趕緊進教室別再去別班閒晃。

 

「幸好我們是同一班，那不然澤運肯定無法認真上課。」

「反正還有下課，又不是沒辦法見面。」

「嗯，澤運是一整天都沒見到我都沒關係嗎。」

「我如果可以一整天都不要看到你們，胃肯定會變好的。」

「突然有點同情跟他們同班的東雨了。」

「說不定他到現在都還沒看出他們在交往。」

「不會吧，都快一學期還沒察覺也太誇張吧。」

「同學不要繼續待走廊，趕快回到自己的教室。」

「好。」

 

 

上課鐘響起數學老師拉開教室門胸前抱著厚重的課本和嚇人的長棍，敲打坐在第一排還趴著睡覺的同學，在老師還沒說話他就已經翻到上次沒教完的頁數，還未寫上筆記部份用鉛筆畫了幾個圈，是昨天自己先預習幾頁但仍就不懂的地方，從筆袋拿出紅筆、藍筆、黑筆和螢光筆一字排開，坐直身體雙眼認真盯著前面的老師和黑板，低下頭剛要抄寫黑板上的文字時候後方的同學拍拍自己的肩膀。

 

「齁，你男朋友又開始打瞌睡了。」

 

他的視線隨著同學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那個人手握著原子筆，頭一頓一頓顯然注意力並不在講台上講得口沫橫飛的老師，他無奈嘆口氣從抽屜拿出筆記本撕下一頁揉成紙球朝人扔過去。

 

「嗯？」

「認真上課。」

「嗯嗯，好。」

 

對方揉著還困著眼睛從鉛筆盒中拿出藍色、黑色兩隻原子筆，又拍拍自己臉頰努力打起精神的模樣看在他眼裡有點傻呼呼但又很可愛，做自己旁邊位置的朋友發出嘖嘖嘖的聲音，他轉過去疑惑看向朋友則是用唇語對自己說黑板是在前面，而不是掛在戀人臉上，他害羞拍了下鄰桌的肩膀不說話只是害羞低下頭笑了好一會兒才恢復過來，另一邊的朋友擺出手指蜷曲的肉麻反應。

 

「不是吧，你看懂自己寫的筆記嗎？我們剛剛是上數學課吧？」

「發生什麼事？」

「學沇啊，你好好教他要怎麼寫字才看得懂吧。」

「這不就是sin、cos，而這個是sec和csc，很好認啊。」

「哪裡好認啊！沒說是數學我還會以為是在上世界歷史，根本是遠古時期的文字吧！」

「哪裡好驚訝啦，他腦袋根本有裝他的翻譯軟體吧。」

「是安裝在眼睛吧，就算他不說話你也能知道澤運在想什麼。」

「所以當初到底是誰先告白的？」

「都不說，當初要不是我看見兩個人牽手，是不是都要瞞著我們啊！」

「我覺得是學沇，多麼熱心照顧他。」

「我看是澤運吧，多少人想跟他說話都沒在理人，還是你第一個把澤運逗笑，記得我還有錄影來找找在哪裡。」

「是我先告白的，他就像……」

「拜託別說，我們只是開玩笑，一點也沒想要聽。」

「學沇只有你能阻止，待會上完社會就要吃午餐，我真不想沒有胃口。」

 

看著一個個朋友雙手合掌拜託自己的誇張反應讓他笑得差點向後跌去，是椅子上的人連忙攬住自己的腰身他才恢復平衡，而對方皺緊眉頭、扁著嘴巴輕聲提醒自己小心點，見到對方有些生氣的他並沒有過去驚慌失措，悄悄朝人伸出手扣住對方的指節說句：沒事的。

 

 

 

中午用餐的下課鐘響起幾乎全校的人都往學生餐廳前進，他跟對方以及幾個班上最要好的幾個朋友一起跟著人潮的方向，周圍都是大家吵吵鬧鬧且興奮的聲音，不時會有幾個人快速地從他們旁邊跑過有些危險。

 

「走裡面吧，他們都跑來跑去太危險了。」

「還好。」

「澤運這樣看是不是又喜歡我一點呢。」

「是，小心！搞什麼鬼走廊是可以奔跑嗎。」

「對不起，對不起。」

 

他跟對方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從另一邊轉角衝出來個男生，眼看就要撞上走在外頭的人，他是立刻反應過來抓住對方的手臂把人拉個進來，同時朝那個衝出來的人大聲咆嘯，對方才停下奔跑的腳步頻頻低頭向他們道歉，而被他護在胸前的人則是伸出手指戳著自己緊皺的眉間。

 

「我沒事的，澤運的表情太可怕了……」

「奔跑很危險。」

「但我一點事也沒有的。」

「嗯。」

「每天吃個午餐都像在當兵一直趕趕趕，到底學校哪時候才要再蓋間學生餐廳。」

「為什麼高中就不像大學把一整條街的餐廳都開在學校裡。」

「等你畢業回來開啊。」

「那就等我存到兩億元就找鄭澤運回來當主廚。」

「要找也得先問問他的男朋友吧，話說何時也要做給我們吃？」

「你想要我去當廚師嗎？」

 

其實最開始會學著做菜單純是他愛吃的關係，外頭所做的料理吃久了就總覺得少了一個味道，就去買了一本本料理書邊學邊調整自己會喜歡的口味，漸漸做料理成為自己生活的一部分，想當初對方會跟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羨慕他每天都有媽媽的愛心便當可以吃，當時他是無比平靜的口吻朝人說是自己做的，回想起戀人瞪大的杏眼滿是驚訝和對自己的景仰，現在來看對方的行為合理可以當作是在搭訕吧，畢竟他們才剛升上高中沒多久，同學之間都還在熟悉彼此之間。

 

對方則是憑著活潑外向的個性不到一個禮拜就跟班上三分之二的人打成一片，而對方不知道是哪根神經沒接好竟然會主動找上自己說話，當時國中朋友都沒有跟自己讀同一間所以他總是安靜坐在位置上沒跟任何人講過話，開學第一天還有幾個人會朝自己投來好奇的目光，之後好幾天大家之間變得熟絡、有了一個個小圈圈，讓他成為邊緣人，以為一個人校園生活會持續好一段時間就被對方給打破，現在想來除了訝異還有感動吧。

 

「車學沇你太浪費了！又不是小孩子。」

「我哪裡有浪費，澤運都會解決的。」

「嘖嘖，要不是澤運喜歡足球，每天幫你吃掉這些菜不用一個月要胖個十公斤絕對沒問題。」

「我們都還要發育就算多了幾公斤也是沒問題，對吧，澤運。」

「嗯。」

「算了，我不應該跟熱戀期的情侶認真的。」

 

他靠在硬得可以的牆壁坐在同樣堅硬的木質地板，怎麼看都沒有待在教室舒服但是一點也沒有影響自己的好心情，外頭傳來滴滴答答的落雨聲始終沒有停歇的意思，讓原本已經安排好為期一個月體能訓練的老師感到非常頭痛，畢竟再過兩個月就是一年一度的運動會，怎麼樣也不能讓大家比得太難看只是剛結束期中考沒多久的大家絲毫沒有想要離開地板的念頭，所以他抬高下巴看向另一個期待體育課已久的人，伸手拍拍對方垂下的肩頭得一邊安慰又不能表現出十分開心不用上體育課的心情。

 

「澤運啊，沒關係啦，今天只是天氣差了點。」

「下禮拜肯定就能盡情的運動了。」

「再皺眉小心老了又多幾條皺紋齁。」

「將將，有那麼又可愛又性感又帥氣的一百分的男朋友，應該要很開心才對！」

「嘔，你們兩個人夠了沒，現在才吃午餐後沒多久。」

 

還沒聽見自己家男朋友的回應先聽見坐隔壁緩緩把頭從英文課本抬起來的副班長，推了推鼻梁上滑下的黑框眼鏡滿是嫌棄的嘴臉看向他們，同樣坐在旁邊聊天的幾個女生也用力點頭十分同意副班長所說的話，他扁起嘴把滿是不悅的神情正想開口反駁副班長和班上女生的調侃，旁邊的男朋友就伸過來手勾住自己的脖子，轉過頭見對方一臉得意朝他們挑了挑眉的十足挑釁的意味。

 

「呀呀呀，鄭澤運有男朋友就了不起啊！等到我考上SKY就整天放閃照給你們看。」

「不是有男朋友了不起，是因為交往的人是他。」

「啊啊啊，老師！老師！」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

「拜托趕快上什麼體能訓練還是做什麼都好，只要能他們兩個人不要再說話就好！」

「金老師還是我們兩班一起玩躲避球，體育館空間有限也很難同時讓全部的學生做體能訓練。」

「也好，不然體育課都不動怎麼可以，好了，大家聽老師這邊說，現在分成兩組想打躲避球站老師左手邊，要當加油團站右手邊，唉唉，你體格那麼好當什麼加油團給我過來左邊！」

「唉！為什麼推我出來啦，那個姓鄭的傢伙打起球來連女生都不放水，我不要啦！」

「少囉嗦！你還算得上體育股長嗎，敢讓我們班輸掉就別想假日會跟你一起看電影。」

「不是啊！班長你已經答應我怎麼可以拿來威脅……好啦好啦，我會上場的。」

 

他聽著隔壁班的班長和體育股長的對話無法忍住臉上的笑意，又看向班上的大家我看你你看我並沒有太多人願意出來打躲避球，他鬆開環抱住兩膝的手正打算起身走到老師左手邊，一個黑影走過來遮住自己所有的光線，他緩緩抬起頭發現是自己的男友，兩隻手擱在他的肩膀要自己重新坐回去地板上。

 

「怎麼了？」

「你就在旁邊替我加油就好，我會拿第一名回來的。」

「好。」

 

 

結束一整天課程終於迎來放學時刻的他們並沒有一起搭公車回家，是畢業的學長回來學校來看看老師和他們，所以他就被高三的學長們半強迫的留下來，雖然他跟這位畢業的學長相處也不過短短一年的時間，但對方是個除了練習之外十分照顧後輩的前輩，擔心他們練習完肚子會餓總時不時會買炸醬麵、炸雞或是炒年高過來，像今天又是提著一盒盒的披薩和可樂過來。

 

「齁，聽說我們的澤運弟弟今天體育課就第一個被隔壁班給ＫＯ出局齁。」

「……學長也知道了。」

「嗯嗯，不過更尷尬好像是男朋友也在現場吧，澤運，身為男人這樣是不行的。」

「對不起……」

「唉，澤運的男朋友多保護他的啊，就不用替他們擔心啦，但更重要學長已經交到女朋友了嗎？」

「少囉嗦！你們連酒都還沒喝過的傢伙！」

「畢竟我們還沒２０嗎，當然不能喝酒啦！」

 

似乎被戳中痛處的學長沒有繼續調侃他打球失利的事情，反而拿起紙杯把可樂倒得滿滿的一口起喝完的豪邁樣子，他盯著被打開的寶特瓶猜想學長喝得那罐並不是可樂而是酒才對，在聽見對方打個毫沒有克制的打嗝終於讓他放心下來，也慶幸男朋友趕在學長出現之前就離開學校跟社團朋友去逛街，那不然他完全能夠想像學長們包圍對方左一個問題右一個逼供就是想探聽兩人所有的八卦才甘心，就算出主意替他們決定幾歲結婚、該辦怎樣的婚禮都是他能想像得出來的畫面。

 

「對了，學長要介紹個高手給你認識嗎，他才去新學校沒有一週，就擄獲全班女學生的喜歡，就連女老師們也被弟弟給迷倒了。」

「當然好！有這樣的高手早就該介紹給哥認識的。」

「等一下，你該不會要講的是住釜山的小表弟吧……」

「嘿嘿，你怎麼知道！」

「白癡啊！你要個幼稚園小朋友教學長什麼啦！」

「幼稚園？好啊，是太久沒讓我訓練都不怕啊！敢捉弄前輩！」

 

他拿起自己盤子推高的食物並沒有吃進肚子裡而是裝進小心翼翼放進保鮮盒裡，盡管不曉得待會過去男友已經回家了沒有，或許也已經跟其他朋友吃過晚餐也是可能的，但他還是想留個幾片披薩給對方。

 

「哈囉，是誰的kakao talk一直響的。」

「不是我，手機忘在家裡面了。」

「我的已經沒電了。」

「這個包包是誰的？」

「是我的。」

「齁，看來澤運沒有事先報備，準備要挨罵了。」

「所以學長也要趕快找到會罵你的人。」

「呀！你不補一刀心情就會不好嗎……來來來，我們來比誰能夠喝完一整瓶可樂不打嗝。」

「又不是小朋……」

 

接過包包的他連忙拿出被書本、文具和各種雜物給埋沒的手機，發現不停傳來訊息的人就是自己的男朋友，說跟社團朋友已經吃過晚餐正在學校對面的書店閒晃，讓他聚餐結束之後過來兩個人再一起搭公車回家，他低下頭盯著手機螢幕的文字和仍冒著熱氣的食物，思考幾秒鐘就力克蓋上保鮮盒拎起自己的包包走到學長面前。

 

「不好意思，學長，我得先走了，因為還有人在……。」

「我都知道別再來刺激我，快走就好。」

「謝謝學長……還有學長人這麼好，一定可以遇見好的緣份。」

「嗚嗚嗚，就說別來刺激我，你跟每個和我聯誼過的女生都說一樣的話。」

「抱歉。」

 

 

 

兩隻手緊握著手機的他努力撐住眼皮不讓自己不小心睡著了，看著一個個從學校大門口走出的身影沒有一個是自己的男朋友，看著kakao talk上數字早已經消失但沒有收到任何回覆，他就想再晚點如果對方再沒有回覆自己就應該先回去，畢竟明天還是要上課外加學長久久回來一次，實在不應該繼續打攪足球隊的聚會才對，他低下頭剛打完自己要先回家讓對方搭公車要小心點，連送出鍵都還沒按出去，一陣急促的步伐由遠而近在他的面前停了下來，抬起頭映入眼簾是滿臉通紅的男朋友。

 

「澤運怎麼過來了，學長已經回去了？」

「還沒有，不是說今天很累想要早點回去休息嗎？」

「嗯，反正回家洗過澡就又不想睡，嘿嘿，而且澤運今天打球也很累如果睡過站怎麼辦。」

「沒事嗎？是在咖啡廳發生不好的事情嗎？」

 

他看著男朋友緊皺的眉間就知道對方的腦袋裡肯定又上演一百零一齣的八點檔情節，兩隻手指貼住肌膚努力撐平對方深得可以夾死好幾隻蚊子的臉部肌肉，接著高舉放在桌面的粉紅色紙盒，興奮在對方面前擺動著身軀。

 

「這個是什麼？」

「是今天和朋友去吃的咖啡廳，是老闆每天限量的手工蛋糕，很好吃，就想要趕快拿給澤運。」

「怎麼買那麼多，你有吃嗎？」

「我有吃了三塊，還有吃了帕尼尼。」

「那怎麼還買那麼多？」

「因為看起來都很好吃……」

 

在離開咖啡廳之前他本來只要挑個兩三種對方會喜歡的甜點而已，芒果慕思是對方最喜歡的水果，黑森林則是男朋友去吃下午茶第一個會選的甜點，提拉米蘇是那個人總會外帶一份回去的蛋糕，只是沒注意到站在甜點櫃太久就不自覺越挑越多，要不是同行的朋友阻止恐怕就要拎著兩盒裝得滿滿的紙盒回去了。

 

「嗯，那你現在還有胃口嗎？」

「應該還有吧，怎麼了？」

「這個給你。」

「哇！是很久沒吃的披薩唉！竟然上面還有滿滿的牛肉和蝦仁。」

「快吃吧，還熱著。」

「好，那澤運也趕快吃蛋糕吧，改天換我們去咖啡廳約會吧，今天朋友實在太過份竟然還找了女朋友一起去……同時跟兩對情侶一起去咖啡廳，早知道就找澤運一起去了。」

「可以打給我。」

「可是學長難得回來，下次再一起去就好。」

「嗯，就眀天吧。」

「雖然我也很想，但我們好像還是先解決今天買得到蛋糕才行。」

 

邊說話的他從盒子裡頭拿出中間夾著新鮮覆盆子的馬卡龍遞到男朋友的嘴邊，中間擠得滿滿的奶油餡沾上對方的嘴角，絲毫沒有察覺到的人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手中的美食，被塞得鼓鼓的臉頰完全就是隻認真進食的倉鼠，就跟那個時候是一模一樣的。

 

「該不會奶油沾得我整張臉都是？」

「沒有啦，我們趕快吃一點就去搭公車吧，太晚的話爸爸媽媽就又要打來電話關心了。」

「嗯，你也趕快趁還熱著趕緊吃完吧，再沒多久公車就會來……嗯？」

「那一台是不是我們要搭的？」

「好像是……東西趕快收拾好，這是今天最後一班趕不上就糟糕。」

 

他抬起頭往對方所指的方向果然有台公車緩緩停下，後面的車牌就跟早上的校車是完全一樣的，立刻蓋起餐盒並催著男朋友把東西都全掃進書包裡，他伸手握住對方還插在口袋的左手，一步當兩步快速衝進公車裡頭，氣喘吁吁的兩個人癱坐在車椅都沒再說上半句話，直到他要下車之前對方依依不捨、難以鬆開自己還勾住男友的手。

 

「我該下車了。」

「知道。」

「所以澤運得放手了。」

「嗯，明天見。」

「好，明天見。」

 

又一個平凡無奇的二十四小時就要過去，在他們的世界因為有了彼此變得特別和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