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沇

◆歌單:1994 OST 김예림 - 행복한 나를  (來源:Stone Music Entertainment)

推薦人:夏朴

當中售價為韓幣

 

正文─

 

故事不需要多麼轟轟烈烈,只要有我、有你就足夠

 

 

來到新學校的第一天他獨自在偌大的校園裡徘徊,周圍來來往往的人們和他就像處於兩個世界,彷彿沒有任何人看見他又或者就像之前離開的學校,關於他的事、一段無法被眾人知道的故事在人們嘴裡話中越擴越大,

就如同入秋不斷落下枯葉無論怎麼掃都無法乾淨,而他選擇閉起眼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曾經發生過的種種其實是別人的故事,咬住下唇當作內心欲發清晰的疼痛都是自己的錯覺。

而這時耳邊響起陣陣青澀又溫暖的歌聲,他抬起頭看見個身穿制服的男孩子坐在樹下長椅,兩只耳朵都塞著耳機輕哼歌曲以及跟著節奏擺動的身體,柔和的陽光灑於麥色肌膚,

那個原本閉起眼眸緩緩睜開望向自己淺淡笑容勾出更大的角度,還有一句:嗨,

他想起好幾年前曾經收過音樂盒做為生日禮物,是顆飄著雪花水晶球中間站著低頭禱告的天使。

 

 

過沒幾分鐘他便知道被自己當作天使的男孩子,對方叫做車學沇是接下來他要讀的新班級的班長,對方先向他伸出友誼的手並主動接下照顧自己的責任,他轉過頭淡漠朝人說不需要,

車學沇依然笑著的眼睛朝他說需要的和再重覆一次的歡迎你,此刻的他只覺得對方是個麻煩又纏人的存在。

 

新學校的第一週生活每分每秒都有個絕無冷場的話匣子,說過學校出去右手邊的炒年糕要比後門的還要好吃並份量更多,又講對面街道每週五放學固定會有個老爺爺出來賣糖餅,雖然沒有隔兩條街大叔做得好吃但是對方每次看到都還是會買個兩塊回家,因為老爺爺家還有兩個上國小的孫子要養。

又或者午餐時間就會拉著他加入一群又一群的小團體和大家介紹自己,亦或假日的時候跑來他家門口和另一群陌生臉孔,硬是把自己從家裏拖出來以青春不該留白的理由,帶他玩過遊樂場每一種機台,唱過每一首對方最愛的歌曲。

 

一個月過去他以為車學沇特別照顧自己另一方面是時間很多,結果從其他同班人口中聽見是對方其實是個大忙人,除了是班長外同時還是學生會長和流行音樂社成員,每天午休都得去社團辦公室練歌,聽見其他人說的話他才注意到中午是一天中最安靜的時候。

又幾天過去漸漸他的圈圈不再只有車學沇,而車學沇也不再圍繞他的身邊,應該鬆口氣的他卻總是有種莫名的失落感,他就像被下蠱第一次主動向同班問起流行音樂社的位置,

抱著自己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好奇心走往社團大樓。遠遠發現車學沇的身影旁邊還有兩個他從未見過的臉孔,欲加快走過去的步伐默默停下沒有再前進,

因為其中一個人無比生氣伸手推了對方的肩膀,並對人咆嘯了一句:

 

「別以為現在是學生會長就可以囂張,你這個喜歡男生的噁心存在!」

 

他始終站在遠處凝望緊抓制服下擺的人並沒有走過去,安靜一直看著不做任何反駁默默承受的車學沇,緊咬下唇沉默的模樣彷彿他能在對方的身上看見曾經的自己,

那個獨自擔下所有謾罵選擇轉身離開的自己。

此刻的他想起和車學沇第一次相遇的畫面,當時對方並不是因為開心哼歌而是憑藉歌曲把不能無法說出的悲傷發洩出來,依稀記起對方臉龐掛著一道模糊的淚痕。

 

學期結束他以為兩個人有段時間不會再見面,對方再次和一大票人出現在他們家樓下,一個個興奮呼喊名字的聲音迴盪在整條街上,早就習慣朋友們打擾的母親熱情招呼他們進屋吃些點心,並推開門叫醒仍窩在棉被裡呼呼大睡的自己,他走出房間發現客廳的大家既是驚喜又是驚嚇。

先一個又一個走過來親暱勾住他的肩膀,又是一句青春正好的原因並搖晃手上包包說是玩水消暑去,坐在的沙發的車學沇漾起燦笑並朝他興奮揮手再度重覆邀約的台詞,他並沒有說話而是點頭。

 

炙熱的光線照射在已經換好泳衣的大家身上,周圍的人嘰嘰喳喳先是抱怨燥熱的天氣又是碎念來來往往同樣來玩水密集的人們,他始終不發一語跟在一群人尾端,

車學沇依舊是處在同行中間位置被眾人包圍,那個無時無刻都是掛滿笑容的人依舊發著光,全部視線集中於對方的他被後方大力撞上自己的肩膀,

反射性轉過頭見到的是上次朝車學沇大吼的男生,後台又跟著好幾人同樣是不屑、鄙視的目光。

 

「哼,一群都是男的真噁心。」

 

帶頭的人冷冷的表情掃過他們後停在車學沇身上,握緊的拳頭高高舉起就要落在對方的身上,他快步跑過來推開先招惹他們的男生,兩群人開始大聲用音量互相較勁,鬧事的男生再度冷笑反問他們到底是車學沇的誰為何要如此替人說話,又繼續追問他們知不知道對方之前鬧的事情,

其他人聽見男生話語變得安靜原本憤怒的樣子轉為茫然,你看我我看你好一陣子把全部視線移到車學沇身上。男生張口又重覆對方的名字他快步跑過來攬住對方顫抖的肩膀毫無畏懼說出:

 

「他是我們的朋友。」

 

 

他緊抓披在自己頭上的薄外套匆忙跑進附近的便利商店騎樓下,拿出後背包的衛生紙草草清理濕透的衣服,杵在門口望著毫無減弱的雨勢嘆口大氣,

盡管住處離這裡並不遠但依據目前雨勢回到家的他恐怕是全身濕透,轉身還是走進便利商店買了杯香蕉牛奶坐在落地窗前用餐區等雨便小些。

外頭來來往往的行人都踩著慌張的步伐,甚至有幾個人跑進便利商店購買雨衣、雨傘,都是和他一樣被突然而來的大雨搞得無比狼狽的人們,

這時有共撐一把傘的高中情侶走到門口,男生一點也沒在意被弄濕大半的左肩,拿出書包的手帕先把女生臉上雨水擦乾淨,兩個小朋友交頭接耳說了好一陣子的話

男孩才放開一直緊牽的手轉身離開,女孩則是依依不捨站在原地看了好久,直到男生身影被人群淹沒便走入隔壁公寓大樓。

 

眼前畫面勾起他數年前的遇見那個人的記憶,總是冷漠以對的人在畢業典禮當天抱著花束走到自己面前,對方的臉蛋被脖子上的圍巾遮去大半又遲遲不開口,

他根本不清楚對方把自己拉來無人的角落究竟要做什麼,

直到對方怯怯把懷中被捏得皺巴巴的花束塞到他手中,小聲對自己說句畢業快樂而他聽見則是用力抱緊對方並對人說出同樣祝福,接下來的發展完全超乎他的想像,

對方飛快的對他的臉頰啵了一口,他的腦袋頓時變成空白無法思考,面前的對他說了好多好多的話他卻一點也聽不進去,唯有一句話反覆在他耳朵中迴盪,就是:

 

我喜歡你。

 

 

登的一聲再度打開的自動門某個男人急匆匆跑進來,來回張望店內每個人面孔最終停在落地窗前,原本繃緊的臉孔立刻緩和下來並快步走過去,同時手中緊握一把天空藍的摺疊傘。

 

「你怎麼過來?」

 

他餘光發現有個蠻高的男人朝自己走過來,轉頭竟然是應該待家中的鄭澤運,沒有穿好的薄外套露出裡頭的居家背心,就連腳上穿的室外拖鞋甚至是不同雙,

額頭過長的瀏海凌亂不堪,讓對方看上去比他這個淋過雨的人更加狼狽。

 

「我記得你沒有帶傘,剛才跑去公司你同事說已經下班。」

 

鄭澤運邊說話邊整理自己濕掉的髮尾並讓他等等回家就先去洗澡,再度糾成一團的眉頭反覆撫摸沾濕的髮絲,似是心疼又是責罵的口氣講起早上自己出門前拒絕對方遞來的雨傘。

 

「反正公司離我們家很近嘛。」

 

他對鄭澤運眨眨眼努力擺出撒嬌並討好人的可愛表情,對方臉色立刻變冷幾分拱起手指就要往他額頭敲,反射的他閉起眼睛落在肌膚的力道輕到幾乎沒有力道只有一陣對方的氣息,他緩慢張開眼對方朝自己伸出手掌說:

 

「我們回家吧。」

 

而他恢復原本的笑容握住鄭澤運的手用力點頭並說好。

 

他和對方早已經不是非要兩個大男人硬擠在同一隻傘的年紀,他舉高頭上沒多大的傘面上頭畫有好幾個小黑人,是前陣子對方的外甥來家裡玩留下的傑作,當時的他是崩潰因為除了雨傘之外家裡還有好幾處都留下各種超現實畫風,

鄭澤運則是一臉沒關係還露出很驕傲神情,拍拍他的肩膀用聽來鬼扯的理由來安慰,說以後民律若成為大畫家這間房價就上漲兩三倍。

 

「在想什麼?」

「嗯,想你當初跟我求婚的事。」

「別回想了。」

「還有我爸媽的反應。」

 

鄭澤運聽見他的話後越發低下的頭露出髮旋,兩隻手緊抓傘柄並不時踢著積著雨水的坑洞濺起水花,而他見對方始終沒繼續和自己說話也沒繼續,

因為他知道對方並不是生氣而是害羞,還有包含點丟臉的情緒在裡頭,直到現在他仍覺得自己對鄭澤運有點抱歉。

事情是發生於對方跟他求婚幾天之後,理當是在金浦市參加親戚婚禮的車爸車媽,卻出現在他們家門口手中還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他見狀左腳才剛踏出去幫忙母親,

旁邊的鄭澤運碰得一聲跪了下來,又哭又喊緊抓住他父母的手,反反覆覆說的都是那幾話。

 

 

鄭澤運說很喜歡、很愛自己

鄭澤運說已經求婚了,會給自己世上最棒的婚禮

鄭澤運說希望車爸車媽可以同意,因為對方會用一輩子去疼愛他

鄭澤運說就算現在不行也會努力讓他們認同自己,讓他們知道對方曾經說過每句承諾都是認真的

鄭澤運還說自己沒辦法創造個新世界,但會把自己擁有的世界都給他

 

 

當下聽見的他是感動的但又忍不住笑出聲,眼前的父母從錯愕轉變為茫然的模樣,更是讓對方十分疑惑,他終於忍住沒有停止的笑聲並把鄭澤運拉起來,

兩隻手捧著散發滿滿傻氣又令他心動的臉龐,輕啄對方微張的唇瓣並輕聲說:

 

「別擔心,我爸媽都已經知道也同意了。」

 

鄭澤運起初過份認真的表情瞬間爬滿窘迫、尷尬和想立刻逃離現場的念頭,那時的他冒出第一個念頭並不是該如何安撫臉皮薄的男朋友,而是惋惜沒能把手機拿出來錄下方才男友所說出每一句動人情話。

 

「又在笑什麼?」

 

鄭澤運站在門口前欲要按密碼鎖轉頭見到摀住嘴低頭傻笑的自己,貼住他的額頭疑惑小聲嚷嚷「摸起來就沒有發燒。」接著又捏住他的鼻頭說若真感冒無論嚴不嚴重都得看醫生,絕對不能像之前吃顆成藥就算了。

 

「知道了,不過啊……」

「不過怎樣?」

「你要不要再說一次跟我爸媽講過的話。」

「……別再說。」

「再說一次嘛,而且澤運那時超可愛!」

「我什麼都不知道。」

「好嘛好嘛,再跟我說一次啦。」

「不要。」

「我手機已經準備好了。」

「快去洗澡。」

「那我洗完就會說嗎?」

 

鄭澤運轉過頭變為嚴肅神情讓他連忙摀住嘴巴,意識到自己的玩笑話開得有點過火,張嘴欲脫口而出不好意思對方撥開瀏海隨即迎來是微熱溫度和氣息,

指著自己的左胸輕聲說:如果你病了,這裡會很痛,簡單幾個字成功堵住他想繼續逗弄對方的聲音。

 

 

 

鄭澤運手中綑在一起數包的西藥都是從醫院拿到的,當中還包括替車學沇拿的,走出醫院對面街道竟然開了間新的咖啡廳,他吞了吞口水沒猶豫多久大步就往對面街道走去,

裡頭正在整理咖啡豆的年輕人用明朗的聲音向他打招呼,便停下動作走到點單機並和說的一長串的介紹,他專注於牆壁上的menu並沒有聽得很清楚內容,似乎是講新開幕活動還是店內熱門飲品。

 

「請給我一杯冰的臻果拿鐵,再一杯熱的英式紅茶拿鐵。」他盯著上頭寫滿各種品項的牆壁,還是點了平常會喝的。

「好的,先生一杯冰的臻果拿鐵,一杯熱的英式紅茶拿鐵,我們是新開幕還有個活動,任何飲品搭甜點可以折700元。」店員重覆他的內容又指向旁邊的冷藏櫃。

「那個沒關係。」他連看都沒看只顧著找自己的皮夾,鄭澤運還記得剛才領藥前有放進口袋內。

「我們都是手工現做法式甜點,今天特別菜單是提拉米蘇,還有先生知道關於提拉米蘇的含意嗎。」店員很積極推薦他們家的甜點。

「提拉米蘇的含意?」對方的話成功勾起鄭澤運的好奇心。

「就是帶我走,買來給自己喜歡的人絕對會讓另一半非常高興的。」店員弟弟朝自己眨眨眼。

「那好吧,再給我一塊提拉米蘇和旁邊的泡芙。」鄭澤運捏住下巴思索片刻還是被小朋友說服,且終於找到以為忘在醫院的皮夾。

「好的,提拉米蘇和泡芙更一份,總共是一萬五仟元,點兩個甜點再折一仟四佰元,總共是一萬三千六百元,請問是要付現還是刷卡。」店員手指在機器螢幕點了數次。

「付現。」他從皮夾拿出鈔票。

「好的,收你一萬四千元,這裡是找你的四佰元,請稍等一下。」店員雙手把找的錢放道鄭澤運的手心,以及一張蓋上兩個章的集點卡,說每次點一杯飲料就能蓋一格章,集滿20個就能夠免費兌換一杯咖啡。

「嗯。」他點點頭讓出位置給後面客人繼續點飲料。

 

過沒幾分鐘鄭澤運點的飲料已經做好連同甜點都裝在同一個袋子內,裡面還被店員放入個宣傳DM,他便拎著應該可以當作下午茶的食物坐進開來的車子,坐進駕駛座拉過安全帶正要繫上,

發現剛才遍尋不著的手機被自己扔在副駕駛的位置,十幾分鐘傳過去的訊息旁的數子字依然還在,猶豫幾秒還是退出通話紀錄的畫面,發動車子駛往和住家相反的方向。

 

鄭澤運漸漸放慢車速最終駛進某個地下停車場,並把剛才買的東西一併帶下車並走上樓梯,走到外頭先看見是棟灰白色大型建築物,正前方還有座蓋有古代涼亭的湖泊,來來往往的遊客大多都是帶著孩子的小家庭,他前腳剛要走往另一個方向,身後就有個男人聲音呼喊他。

 

「我還想說認錯人,有段時間都沒看過你還想說是發生什麼事嗎。」跟鄭澤運熟捻打招呼的男人是在這裡坐了十幾年的保全。

「前陣子工作比較忙,記得你們家忙內要升高三了吧。」他見到是認識的人收起自己凝重的表情。

「對啊,我們家現在就是個極度戒備的氛圍,反正一年很快就過去。」對方用大笑帶過又問到自己的外甥何時要結婚。

「大概今年底吧。」他想了一下其實對外甥婚宴日期記得不是很清楚,決定要辦過程已經改過幾次時間。

「我記得他應該三開頭了吧,當時我們的年代超過25結婚都算晚了。」對方又說今年結明年他就有外甥孫可抱,又是抱怨自家老大別說結婚連個交往對象都沒有。

「嘛,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想法,單身沒什麼不好。」他微笑以對。

「也是啦,現在養個孩子不比以前了,像我的小舅子盡管結婚但完全不敢生孩子,就怕沒能力栽培。」對方變為感慨的表情就擔心之後老二和老么的大學學費。

「別擔心,你們家孩子都很認真讀書又好就申請獎……我也差不多該去找他。」鄭澤運本想繼續說些什麼,口袋的手機傳來陣陣震動。

「顧著跟你聊天,我都忘記還要替我家老婆買菜回去煮,下次再聊。」對方講完便往辦公室走去。

「好的,再見。」他朝人揮手道別。

 

他轉過身剛要掏出手機並往另一間辦公室去時,車學沇站在他的正前方並露出恬淡的笑顏向他招手,他同樣回給對方一樣的笑容並大步朝人走過去,那個人邁開腳步朝鄭澤運走過來,站到他的左邊並自然勾起自己的手臂。

 

「今天去看醫生有說什麼嗎?」車學沇接過他遞來的紅茶拿鐵。

「說是有點貧血,讓我多吃點含鐵高點的食物。」鄭澤運拿出自己咖啡出來喝。

「那還喝咖啡。」車學沇扁起嘴巴指向他手中的東西。

「偶爾沒關係的。」他吐了吐舌頭接著轉移話題問人今天校外教學導覽還好嗎。

「哼,是還好啦,今天的國中生還算聽話,帶他們的導師蠻像高中時候的訓導主任。」車學沇聽出他是故意轉移話題但也沒想繼續責罵,若念了就聽話就不是鄭澤運。

「我記得班上的金永哲不是很常被叫去。」他拿出衛生紙擦拭對方嘴角。

「當時班導對他很頭痛還讓我得多照顧他,現在開自己的店還有兩個孩子,前陣子他還帶一家人來博物館看展覽。」車學沇滿臉感慨又說當年看民律小小一隻,現在都要結婚了,對方注意到他直盯人的目光「我臉上有點東西嗎?」

「沒有。」鄭澤運搖搖頭。

「幹嘛要一直看我?」車學沇兩條眉毛全糾成一團,透出是滿滿不安。

「幸好我能遇見你。」他抓起對方的手背吻了一下。

「等等,杯子裡應該不是咖啡而是滿滿的蜂蜜吧。」車學沇擺出嫌棄表情可是眼睛裡的笑意多到溢出來。

「或許。」鄭澤運對人眨個眼。

「那我這杯甜度就是全糖。」車學沇兩隻手勾住他的脖子飛快吻住拉開兩人。

 

天空顏色逐漸轉為黃澄澄而變得柔和的陽光灑在廣場上凝視彼此的車學沇和鄭澤運,誰都沒說話打破此刻的寧靜,對他們來說太多話要說又沒有一句情話足以訴盡所有的心意,僅能依靠眼神讓言語無法道盡的東西傳遞給眼前的人,

有我愛你、思念你、需要你、想要你……最後能聽見的話語或許是:

 

請讓我永遠待在你身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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